止戈知道江挽歌这是多少对自己有些气愤,所以连话都懒得跟自己说,他下意识的想要跟江挽歌解释一下,顺便再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然而看着背对自己的江挽歌,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听话地走到火堆旁边,把剩下的烤鱼都给吃了。
等止戈吃完烤鱼,想着把山洞收拾一下的时候,他却忽然感觉一阵眩晕感袭来,整个人都有些天旋地转的跌坐在了地上。
止戈先是愣神片刻,紧接着便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下药了,他几乎是不敢置信般地盯着江挽歌,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几分委屈道“你…你给我下药,为…为什么,我明明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
用尽全力吼完这句话之后,止戈就浑身虚脱,一般靠到了一旁的石壁上。
江挽歌其实一直没睡,不过是在悄悄注意他的动静而已,见此情况立刻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飞快地穿鞋往外走,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瞥见了止戈有些绝望的眼神,她的脚步还是顿了一下。
沉默了片刻后,江挽歌才叹息一声道:“二殿下你对我的情分我很感动,也不敢随意
糟践,只是我心里从始至终有的人都是铭珂,我这辈子之所以来到这,就是为了与他再续前缘的,所以我绝不会对你产生男女之间的情感。
你如果不希望我厌烦你的话,就请你以后无论如何收回你的情意吧,这样我们也许还能做朋友。”
说完之后,江挽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在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江挽歌很清楚时间拖得越久,自己逃出生天的希望就越渺茫,所以自然不再耽搁。
止戈看着她毫不犹豫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是一阵刺痛。
凭什么呀!凭什么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会输给谢铭珂,明明自己相貌和本事样样都不逊色于他,凭什么就得不到江挽歌的眼神半刻的注视!她反而还下了狠心给自己下药!
止戈心里越想越不甘心,他很清楚,这是自己唯一能做住江挽歌的机会了,如果错过了这次,他只怕一辈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了。
心中千回百转,止戈忽然一咬牙就强撑着坐起来运功,他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内力想要把身体里的迷药给逼出来。
片刻之后,止戈到底还是成功了,只见他哇的一下吐出了一
口血,紧接着就是刚刚吃进去不久的烤鱼。
止戈感觉自己身体的力气已经慢慢恢复了,就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然后就挣扎着起身朝山洞外追了出去。
江挽歌到底是个女子,就算止戈现在已经受了内伤,可是当他执意要追着江挽歌的时候,江挽歌还是跑不过他,一炷香后就又被拦在了半山腰处。
江挽歌看着一脸偏执病态的止戈,再望一望已经出现在空中的月亮,心中不由噌的就生出了一股怒火。
江挽歌咬牙切齿道:“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二殿下你何必苦苦相逼,我的夫君和孩子还在府中等我,我今天必须回去,你赶紧把路给我让开!”
止戈听她三句话有两句都离不开谢铭珂还有他们的孩子,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阵嫉妒,越发不愿意让开路了,坚定的摇了摇头。
江挽歌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光是说是说不通他的了,闭了闭眼之后总是下定了决心,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就狠狠的朝着止戈刺了过去。
江挽歌语气中带着要赴死一般的决然道:“你为什么要逼我?!这都是你逼我的,二殿下
你今天要是不让开,那咱们就来个你死我活吧!”
止戈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险些回不过神来,等反应过来之后他只感觉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就烧着了,而且直接就把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给收到了。
止戈也不闪不避任由江挽歌拿着匕首剌过来,只是等江挽歌的匕首刚刚碰到他胸口的时候,他却突然一抬脚狠狠的一脚踢在了江挽歌的手腕上,把她的匕首给踢了出去。
江挽歌惊讶的望着他,像是想不明白他明明已经中了谜药,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止戈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不由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这么多年在道观里修行是白瞎的吗,就凭你这普通迷药,要是都能把我给迷晕了的话,我早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止戈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把江挽歌从地上扯了起来,双目血红的瞪着她继续道:“你知道我跟去道观的那几年过得是什么日子吗,那种艰苦的生活不管是你,还是谢铭珂都绝对想象不出来。所以我不明白谢铭珂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喜欢他?”
“我为了你就连这么多年的修行都不
顾了,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为什么?”
止戈说到最后已经是越来越疯魔,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偏执状态,抓着江挽歌的手也是越来越用力,把原本并不尖利的指甲都是嵌进了她的肉里。
江挽歌的手原本就受了伤,哪里经得住他这样,立刻控制不住的低呼了一声,眼眶也不自发红起来,她几乎是抽泣着道:“你的不容易跟我和铭珂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就一定要接受你的心意。
你只说你自己不容易,你想过我跟铭珂没有,你又知不知道我们是经过了多少磨难才有了今天平静的日子,我要凭什么要因为你的心意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
也许是这一番话让止戈有所触动,也许是他也不愿意看着江挽歌掉眼泪,止戈竟然慢慢从疯魔的状态中回过了神来。
他这时才惊觉自己把江挽歌给弄伤了,他赶紧放开了江挽歌,仔细去看放开的时候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苦是平时看见止戈这样不知所措的样子,江挽歌多少会生出几分恻隐之心,可是如今她却只是一言不发地把手收回了自己的袖子里,然后冷冷的看着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