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守卫看温灵不爽很久了,毕竟在他们看守的人眼里温灵就跟犯了罪的囚犯差不多,偏偏她还一天到晚的耍大小姐性子,对他们这些人都是不假辞色的,这谁能受得了啊?
守卫想到最近的传言,不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道:“我说你差不多得了,真以为自己还能出得去?实话告诉你引以为傲的那个爹,前几天已经被杀了。现在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要是还想好好活着,就安分一些!”
温灵闻言,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浑身剧烈颤抖起来,惊慌失措的放着狠话道:“你这个下贱的看门狗,胡说八道什么,我阿爹可是雪国最受人尊重的法师,有尊荣有地位,法力无边,谁能杀得了他?!”
“你少胡说八道,否则我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最后一句话温灵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嘶吼出来的。
然而,守卫却是轻蔑一笑道:“我无端端的编出这种谎话骗你做什么,温老死了就是死了,他虐杀男童的案子被查了出来,陛下为了给百姓们一个交代自然不会放过他。现在尸首还在城门口吊着呢,每天都有百姓去唾骂,
可惜了你是见不到你爹了。”
话音落下,守卫就利落的转身离开,再不理会温灵。
温灵却是脸色彻底灰败下来,泪流满面,因为她明白她爹恐怕是真出事了,要不然区区一个守卫哪里能知道虐杀男童的事情?必然是案情已经公诸于世了。
这么想的,温灵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的抱头痛哭出声,她想着这么些年温老对自己的纵容爱护,父女相处的点点滴滴。
就算她是个女孩,温老也从未嫌弃过,还是倾力培养她,把她宠成了雪国就是连公主都比不上的女郎。如今他死于非命,她却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心里怎么可能不恨?
温灵在痛苦的哭过一场之后,忍不住紧紧攥紧了拳头,手掌都掐出了血印子,这才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咬牙切齿道:“阿爹,你放心,我肯定会替你报仇的!我一定会让这中原皇室吃不了兜着走,尤其是皇帝跟东宫!”
三天后,止戈就又上了青城山,看着明显形容憔悴的温灵,止戈皱着眉头:“你这是怎么了,我好像从未断过你这边的供给吧。”
温灵这几天在心里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自己又要
离开这个山洞,还是必须得说服止戈才行,否则若凭自己如今的灵力,只怕是闯不出去的。
温灵抬起了头,直视着止戈,目光中满是楚楚可怜道:“我听说我阿爹死了,是真的吗?”
止戈闻言脸色一变,片刻后,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温灵又忍不住哽咽起来,片刻后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脆弱道:“我求你了,你放我出去吧,我阿爹养我一场,我不能不去给他收尸。再说了,你是雪国的皇子,我阿爹对雪国可谓是劳苦功高,你就看在他死了的份上,对我们父女两个仁慈一些,让我走吧。”
现如今温老已经死了,止戈温对灵也没有之前这么忌惮了,闻言便摇了摇头道:“你们父女俩造的杀孽太多,你父亲是罪有应得,纵然我出身雪国,我对他的做法也不敢苟同,同样也绝不会放你出去兴风作浪,你就安生在这呆着吧。”
说完之后,他也知道凭着温灵如今的样子自己他是也套不出什么话了,转身便要离开。温灵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挣脱了法阵的束缚,冲出来拉住了止戈的手。
在止戈冰冷的目光中,温灵语气哀怨道:“你
怎么能这么对我们,我和阿爹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雪国啊。而且…而且经过这段日子,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你就半点都感觉不出来吗?只要你帮了我这一次,以后我们温家寨的人肯定任你差遣。”
说完之后,她就目光殷切的望向止戈,眼中暗意满溢。止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做梦都没想到不过是逢场作戏了一段时间,温灵竟会喜欢上自己。
只是这种喜欢非但不让他觉得是喜悦,反而感觉是一种麻烦。
止戈皱着眉头:“我是没看出来你喜欢我,可就算如今你告诉我了,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我不喜欢你,对温家寨的一切也不感兴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最后一句,止戈说得斩钉截铁,说完之后还一挥手,把温灵又扫回了法阵里。
温灵只能痛苦的嘶吼道:“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然而,止戈却是充耳不闻,这冷冷的看着那两个守着温灵的守卫,语气淡漠道:“是你们谁把消息告诉温灵的?”
两人听着他这不怒自威的语气,都战战兢兢的跪下了,片刻后今早同温灵说话的那个守卫,才雨气
懊恼道:“是属下,属下觉得这巫女太过骄纵,就没忍住告诉了她。”
止戈立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语气凌厉道:“胡闹!这里从今往后不用你守着了,我派其他人过来,你立刻回去领三十军棍!”
守卫苦着脸,却不敢抱怨半句,只是恭敬的应诺了一声就退下了,止戈炒空中又吹了声口哨,很快就有两名新的护卫运着轻功飞了过来。
止戈仔细的吩咐他们看好温灵,之后便离开了。
山洞中,温灵远远的看着止戈离去的背影,心中翻腾出无限恨意,低声呢喃道:“这都是你逼我的,等着吧,就算你不把我放出去,我也一定会想办法自己出去的,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让你追悔莫及!”
话音落下,温灵的目光不自觉的就开始悄悄飘向刚来的两个护卫,只见他们都是人高马大一脸坚毅的模样,温灵心里隐约就有了个主意。
这天晚上,温灵在睡梦中就惊醒了过来,她梦到了小时候温老带着她上街,像个普通父亲一样买糖葫芦哄她的情景,可是一转眼温老的身影就变成了挂在城墙上冰冷的尸体,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百姓扔的污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