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之后,她还悄悄的抬起头,目光盈盈的看向了谢铭珂,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也是在谢铭珂面前展露无遗,十足的惹人怜惜之态。
孙丽芝想着自己的样貌比起江挽歌来也是不差什么的,再加上她比江挽歌更加年轻,更加温顺,这一番体贴的言行下来,谢铭珂多少也会动两分心的。
然而,谢铭珂却是让她失望了,不仅没有半点对她动心的意思反而站得离她远了些。谢铭珂目光凌厉的盯着她,冷声道:“孙姑娘,本宫希望你记住君臣之别,就凭你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指责本宫的太子妃。”
说到这,谢铭珂也不管孙丽芝骤然苍白下来的脸色,继续语气严肃道:“本宫不过是看在你父亲对朝廷也算是劳苦功高的份上,这才对你照拂一二,可希望你不要逾越了自己的身份,给你的家族丢人。”
话音落下,谢铭珂就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理会孙丽芝。
江挽歌原本以为谢铭珂等一会等不到人就该走了,所以就亲自给孩子洗了澡之后,哄着他睡觉,等孩子终于哄睡着,翠玉看着她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这才小心
翼翼的说了谢铭珂还在门外的事情。
末了,还语重心长道:“虽说这雨并不大,可是淋在身上到底不舒服,殿下若是感了风寒就不好了。”
江挽歌一听立刻就心疼了,也顾不得再在心里思量以后的事情,赶紧带着翠玉就疾步出了院子。
结果刚走到大门前,就听到了谢铭珂跟孙丽芝的一番对话,心里的那些多愁善感,忽然就消失了不少。
她想着谢铭珂能在她给他冷脸的情况下,还在外人面前如此维护自己,对别的女人的殷勤丝毫不动心,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即便他们日后会分离,谢铭珂总有一天会忘记她,可若是能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也许他们之间的遗憾会少很多。
江挽歌赶紧吩咐人开了门,然后撑着伞疾步走到谢铭珂面前,语气严肃的抱怨道:“你是不是傻呀,这都下雨了,就算不回东宫,你不知道让护卫给你拿把伞吗?若是病了我看你怎么好!”一边说着,还一边把伞往谢铭珂的方向偏了几分
谢铭珂看她终于愿意出来见自己,脸上不由浮现出愉悦的笑意,立刻握住了她的手,笑道:“要是病
了,你能回去照顾我的话,那也是不错的。”
江挽歌瞪了他一眼,娇嗔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哪有自己作践自己身体的,赶紧进去,我让人收了热水给你泡澡。”一边说着一边把谢铭珂往府里拉,很快两人就进了府里。
孙丽芝原本就被谢铭珂的话打击得不轻,如今,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更是嫉妒极了,她咬了咬牙就想要跟着一起进去。
翠玉原本很识趣的不去打扰江挽歌夫妻俩交谈,所以还没回去呢。见状立刻拦住了她,皮笑肉不笑道:“孙小姐,东宫的马车还在那放着呢,您不回东宫这是想干什么呀?”
翠玉一直跟着江挽歌自然是听到了孙丽芝的一番矫揉造作的挑拨之话的,心里对她不是一般的反感,看她事到如今还不识趣离开,自然忍不住刺一刺她。
孙丽芝心里很愤怒,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咬了咬唇道:“这位姐姐,我刚才来的时候比较匆忙裙摆都有些弄湿了,你能不能让我进去换身衣裳?”
翠玉看着姐竟然称呼自己姐姐,心里不禁感叹一句,看来这位小姐不仅会矫揉造作,
还十分的能屈能伸,只怕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翠玉这么想着,就更不可能让她进门了,冷笑着道:“奴婢可没有这福分跟孙姑娘姐妹相称,这外宅女恐怕也没有适合孙姑娘的衣裳,孙姑娘还是回去再换吧,奴婢要去伺候主子们了。”
说完之后,草草的行了个礼,翠玉就施施然的走了,然后吩咐守卫们赶紧关门。
望着紧闭的大门,孙丽芝恨得不行,狠狠的跺了一跺脚,咒骂了翠玉一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只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失魂落魄的坐着马车走了。
另一边,谢铭珂泡了一个澡出来,就看见江挽歌正倚靠在床榻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书,却颇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样子。
谢铭珂笑着走过去坐到了江挽歌身边,笑着问道:“看的什么书,让我也看看。”
江挽歌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潮气,扭头一看就见谢铭珂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呢,赶紧把书给放好,然后拿过了旁边的一块巾帕,又耐心的给谢铭珂擦起头发来。
一边擦,江挽歌一边道:“不过就是水经注罢了,你又不是没看过,你也不用嘻嘻哈
哈的了,就直接告诉我孙丽芝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行。”
说到这,江挽歌又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道:“你可不像是那种,别人一托付,你就会答应别人请求的人哈。”
谢铭珂闻言也知道江挽歌这是冷静下来,愿意听自己解释了,赶忙竹筒倒稻子似的一股脑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末了还保证道:“你放心吧,我已经给孙武那边去信了,他们还有一两天就能回来,到时候我就让这孙姑娘搬出去。”
江挽歌闻言,心里的最后一丝郁气也散了,想了想却还是道:“那你之前为什么表现出一副对这位孙小姐还挺感兴趣的样子,感情你就是闲着没事干,故意气我的是吧?”
谢铭珂听了这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紧接着却低着头闷声闷气道:“我那时候不过是心里气不过……”接着谢铭珂就把孙将军碰到江挽歌跟止戈蜜糖的事情说了。
越说到后面,声音却越低,最后变成嘟嘟囔囔道:“当时我就想着我跟你是夫妻,你有事却告诉二哥不告诉我,我有些吃醋而已,说话也就不过脑子了。”
江挽歌闻言,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