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闻言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站在她面前一派清冷之风的止戈,温灵忽然也看出他跟他们雪国的国主的确有些像。再加上温灵也听过她爹模模糊糊提到过几句让她不要随意再得罪止戈的话。
温灵一开始还以为止戈就是哪个雪国贵族的后裔,如今近距离接触,倒是让她有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测。
温灵咬着唇,一脸气急败坏的望着止戈道:“你知不知道,你同我们原本是一样的,你这是在帮着中原人对付自己人,你会后悔的!”
止戈因为怕阵法损伤到普通人的身体,在布阵之前,已经一早就打发了江挽歌的人,此刻只有他和温灵在山洞里相处。
闻言止戈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嗤笑出声道:“你为了逃脱罪责,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可惜了,我可不会信你的胡言乱语。”
话音落下,止戈就转身离开,温灵却还不甘心的大喊道:“我才没有胡说八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止戈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再停留,而是大步流星的离开山洞。
回到二皇子府,坐在书案前止戈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
他虽然一个劲的在心里跟自己说温灵不过是想脱罪,这才在他面前说胡话,然而心里却又不自觉闪现出,他小时候,云妃拉着他的手说的话。
止戈的心绪不自觉飘远,仿佛回到了那个整日都清清冷冷的宫殿里。
他的母妃那时候病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却还是握着他的手低声呢喃道:“你根本就不应该是这中原的皇家中人,娘不该把你生在这的,往后我儿若是遭人质疑,那可如何是好啊?”
止戈原本一直以为她母亲不过是病糊涂了,亦或太过担心他小小年纪就要独自面对皇家中的险恶斗争,这才有所感伤。
可现在听了温灵的话后,就怎么想他母亲当年的话怎么觉得奇怪了。
止戈思索了片刻后,心里还是一团乱麻的,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般,手忙脚乱的把上回从谢铭珂手里拿回来的密信,找了出来,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
止戈的确是懂一些云国暗语的,看过之后便很确定这封信,的确多次提到他的名讳。
止戈不由闭了闭眼,心里更乱了,默然了片刻后,才对着虚空喊了一声:“莫羽
!”
书房房梁上立刻就跳下来一个黑衣暗卫,恭敬的冲止戈拱手道:“主子有什么吩咐吗?”
止戈把密信递给了莫羽,语气带着几分犹疑不定道:“你把这封信送到张老那边,让他翻译一下,就不用再等我师弟回来了,让他尽快翻译,我要快些知道这信上的内容。”
止戈说完之后,脸色就变得黑沉黑沉的,莫羽虽然不理解,自家殿下为何露出如此凝重的神色,但还是很恭敬的应诺了一声,就下去办事了。
止戈等人走后透过书房的窗子,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忽然觉得眼睛酸涩极了,若是事情真的如他所猜想的那般,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止戈这边内心煎熬着,江挽歌夫妻两个却是不知道的,自从谢铭珂罕见的又开始吃起醋来之后,江挽歌少不得也要花些心思哄哄他。
恰好第二天就是休沐的时间,而谢铭珂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不仅不让他参与温老的事就连京兆那边一直查证的案子,也不让他插手了,一时间倒是清闲了下来。
江挽歌也是十分心疼他这段日子的劳累的,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把他从公物堆里拉了
出来,让他陪自己到街上逛一逛。
等到了地方,谢铭珂都不由一脸惊讶的看着江挽歌,因为江挽歌带他来的地方就是一家男子的服装配饰店。
谢铭珂四下打量了一番,不由好奇的问江挽歌道:“怎么?我们太子妃娘娘今天是要破财,买件礼物送给我不成?”
江挽歌笑得得意道:“破财是一定的,不过不是买,这家店铺本来就是在我的名下,今天你挑中什么,直接带走就是,我送你了!”
谢铭珂闻言属实,是有些惊讶,因为这家店铺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店了,不仅有新奇的衣服配饰,还搜罗了天南地北的各种男子喜欢的宝物。
谢铭珂是真没想到自家妻子除了明宴楼之外,手底下竟然还有如此可观的产业。
看着江挽歌故意做出的一脸财大气粗的模样,谢铭珂不自觉的宠溺一笑:“行,难得我们挽歌触手如此阔绰,那我可得好好挑挑,只是我又是挑中了你们的镇店之宝,你可别心疼啊。”
江挽歌笑容豪横:“那自然是不会的!”
一边说着江挽歌已经一边拉着谢铭珂,到各类配饰的摆放区,逛了起来,还贴心的给
他挑选。
半个时辰后,谢铭珂就挑了一块成色特别好的羊脂白玉玉佩,还有一根同样品质同样极好的玉簪。江挽歌又给他挑了许多上好的衣料,这才新满意足的走出了店铺。
两人一边继续在街上逛着,江挽歌还一边道:“眼看着就要换季了,小宝也渐渐大了,好带了很多,回去我给你量量尺寸,不忙的时候正好给你做几身衣服。”
谢铭珂闻言心里美滋滋的,去还是要叮嘱道:“这些事不用急,你可千万别累着自个儿。”
江挽歌点点头表示明白,两人又在街上吃了碗味道不错的馄饨,谢铭珂又特意绕路去买了一些江挽歌喜欢的点心,两人这才欢欢喜喜回府了。
到了晚上,两人自然又是一番浓情蜜意,就这么消磨了两天的时间,两人的感情自然是越发的好。
只是东宫这边浓情蜜意,二皇子府里却是一片的低气压笼罩着,伺候的丫鬟小厮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止戈这两天脾气古怪的很。
平时从来不会对下人发脾气的,这两天却是各种的吹毛求疵,还把一个小丫鬟给骂哭了,这哪里能不让他们胆战心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