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锦话是这么说,可其实他心里,已经计划好了要把皇帝和谢铭珂和谢铭怀都一网打尽了,如今,这么说不过是稳住柳如玉而已。
同时柳如玉其实也洞悉他的想法,如今虚姒委蛇,也不过是在和他做戏罢了。
所以看他说了那句话,柳如玉也并未多做纠缠,而是立刻就应了下来:“既如此那便一言为定,我会找机会办好殿下交给我的事的。”
谢铭锦和曲煞得了她的保证,眼里都闪过了得逞的光芒,又仔细交代了,让她尽快把事情做好,这才离开。
等他们走远了柳如玉这才心弦一松,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眼里却透着一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绝然,
夜晚,四周都是一片黑压压的,只有月亮带来一点点柔和的光辉。柳如玉穿着一身夜行衣从九皇子府后门悄悄走了出来。
仔细观察周围后发现并没有人叮哨,柳如玉不由松下了一口气,想着谢铭锦他们也许觉得自己是个女流之辈,又刚刚小产不久,翻不出什么浪花,所以才没有派人监视他。
柳如玉知道这样的机会难的,当下也不再犹豫,把一匹快马从门后牵
了出来,骑上它就赶紧出了城。
这匹马是之前谢铭怀在战场上立了功皇帝赐下的,可以日行千里而且性格温顺,柳如玉骑起来并不费事,很快就跑出了好远一段路,而且还与秘密回京的周尧等人擦肩而过了。
柳如玉不眠不休的,不过花费一日多的功夫,便到了木兰围场。只是当她满身疲惫的下了马,还未靠近营帐,便被土兵拦了下来:“大胆你是何人,哪家的女眷?没有陛下命令,竟敢私自来到木兰围场,你是不要命了吗?!”
柳如玉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偏偏他还要顾忌着四周可能有谢铭锦的眼线,并不敢对眼前的士兵直言相告,只是声音虚弱着道:“我…我是九殿下的庶妃,我…我有急事要找九殿下,麻烦小哥你通融一下吧。‘”
士兵原本还担心如玉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虽然态度严肃,但也不敢真的太过得罪,只是听到他的身份后,却是忍不住冷笑一声道:“我倒是不知一个连玉蝶都没上的庶妃,有什么资格来木兰围场,这要是真放你进去了,陛下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这是士兵是御前的
护卫自认为是有品级的身份比起柳如玉来还要珍贵,所以说起话来并不太恭敬,只是声音冷淡道:“庶妃还是别为难我了,赶紧回去吧,这木兰围场原本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柳如玉现在已经虚弱的整个人摇摇欲坠,只是声音模糊道:“不不…我不回去,我要见殿下,我一定要见殿下。”
侍卫闻言,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刚要赶人,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娇喝:“法理不外乎人情,你没看到柳庶妃脸已经白的不像话了,还不赶紧把人放进来,父皇那里若是怪罪自由本妃担着。”
江挽歌今日身体总算好些,能够下床了,她也在帐篷里呆着,实在有些闷,便想着出来瞧瞧,没想到却碰到了本该在京城修养身体的柳如玉。
江挽歌心里登时就是一紧,意识到精神可能真的出事了,偏偏柳如玉千里迢迢赶来还要背一个护卫横加阻拦。
江挽歌不由冷冷的瞪了那护卫一眼,声音冰冷道:“怎么,本妃的话你没听到吗,还是本妃使唤不动你了,赶紧把人给我放进来。”
侍卫敢得罪一个庶妃,却不敢得罪江挽歌这个身怀有孕
的太子妃,闻言虽然还有些犹豫,但片刻后还是放下了长枪,让柳如玉进了围场。
柳如玉仿佛一下子脱了力,走到江挽歌,便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江挽歌心下一急赶紧吩咐身边的丫鬟,把人给扶了起来,至今也走过去,声音急切道:“如玉,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等不及身体养好,便日夜兼程的赶来了。”
柳如玉气若游丝道:“十四殿下他准备造反,你们和殿下要仔细听房,说完现在也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江挽歌见状心里一急,赶紧吩咐两个宫人把柳如玉扶回了谢铭怀的帐子。
谢铭珂兄弟俩原本正在商量,京城的回信何时才会到,便看到了被扶着回来的柳如玉,还有神圣凝重的江挽歌。
谢铭怀看着柳如玉死气沉沉的昏迷过去,心里顿时一急,声音焦急道:“四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江挽歌声音艰涩道:“之前咱们的猜测是对的。老十四已经造反了,如玉为了给我们送信,不眠不休的赶了过来,身体怕是撑不住的,所以才晕了过去。”
谢铭珂兄弟闻言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谢铭怀刚要
吩咐人去请太医来,却见柳如玉的身下,忽然渗出了大滩大滩的血。
谢铭怀看到这眼神,不如露出惊恐:“四嫂……四嫂这是怎么回事呀?”
江挽歌精通医术,并不比太医院的太医差,这事大家都知道的,谢铭怀惊慌之下也顾不得这么多,只想让江晚歌先给柳如玉看看。
江挽歌也没有犹豫快步走到柳如玉身前,把起脉来,又赶紧吩咐丫鬟,却把自己的药箱取来。
丫鬟还没回来,许太医便先到了,给柳如玉把了脉之后,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庶妃前些日子受了重伤又小产了双重打击之下本来应该好好将养才是,可偏偏又不管不顾的昼夜骑马颠簸,如今已成血崩之下,便是华佗在世也难救她性命了。”
谢铭怀闻言不由感觉眼角一阵酸涩:“不,肯定还有办法救她的,还有办法救他的是不是,许太医没有办法,四嫂你也肯定有办法,否则你也不会让丫鬟去取药箱,是不是?!”
听着谢铭怀悲痛的声音,江挽歌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可却还是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我其实之前就想说如玉怕是是不成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