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歌想了想,便笑着道:“如玉可是有什么心事吗,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你要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但可以跟我分说一二。”
江挽歌态度可谓算得上是亲切,柳如玉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没仔细听她说什么。
半响后,见江挽歌一直盯着她柳如玉才讷讷道:“啊,太子妃说什么?”
江挽歌只得叹了口气,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并道:“我来这么久便发现你一直在走神,所以才这么问你的。”
柳如玉听了这话,也意识到自己今晚的确有些失态,只是她的心事却是不能公之于众的,便只好牵强笑道:“没有,妾身就是在孕期有些嗜睡,现在有些困乏了,所以才打不起精神的。”
江挽歌皱了皱眉,正想再说什么,柳如玉却已经起身给几人行了礼道:“殿下,太子太子妃,妾身实在疲乏,还请容妾身先行告退吧。”
谢铭怀闻言,想到她还有孕,又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便道:“那你就先回去吧,四哥和四嫂这我来招待就行了。”
得了允准柳如玉又给江挽歌行了个礼致歉,便脚步虚浮的离开了。
江挽歌看着她离
开时略显落寞的背影,不由皱了皱眉,一脸的深思。
谢铭怀孩子当他是为了柳如玉中途离席,有些不快,不由笑着道:“如玉今天真的是忙坏了,失礼之处我替她赔罪,是啥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吧。”
说着又想起之前他们对柳如玉的怀疑,不由道:“四哥,四嫂,你们该不会是还在担心她对我不利吧,你们放心她最近挺安分的。”
谢铭珂对柳如玉并不发表什么看法,在他看来,谢铭锦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了,柳如玉一个弱女子自然无关紧要,若是她跟自家弟弟相处融洽他也不会再说什么。
江挽歌却忍不住道:“九弟误会了,如果说来之前我还对柳如玉有些防备的话,如今倒是看得出来,她已经是一心一意待你了,只是她今晚神情却是有些悲壮,我是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谢铭怀一脸的莫名,还有些不相信道:“她端端的呆在后院里,能出什么事啊?而且至少你才跟她相处了一会,怎么就能看出他对我的情谊了。”
江挽歌摇头叹息道:“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我能看的出来如玉刚才看你的眼神饱含了一个女子对男
子深深的恋慕,却又带着诀别的情绪。”
说到这,江挽歌顿了顿,接着道:“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很难得,如玉既然真心待你,你便多关心一下她吧,别让她真出什么事。”
几人又多聊了一会,眼看天色越来越晚谢铭珂和江挽歌便告辞离开了。
谢铭怀把他们送出大门口,才慢悠悠的踱步往回走,脑中却一直回响着江挽歌的话。静下心来沉思了一会谢铭怀也觉得柳如玉今晚神神确实有些怪怪的,而且最近也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想到两人成婚几个月以来,抛开柳如玉可能是探子的事不说,她对自己也的确处处贴心小意。
谢铭怀叹了口气,收住了准备回前院的步伐,去了柳如玉的院子。
柳如玉原本正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心里很是纠结疼痛,眼泪都不能糊了一脸,以至于谢铭怀走到了跟前她才反应过来。
柳如玉赶忙擦干眼泪,结结巴巴道:“殿…殿下,你怎么过来了?”
谢铭怀伸手抚了抚她发红的眼眶,很想问她今晚到底怎么了,但也知道柳如玉不会说。索性便不问了,而是笑着:“四嫂说了
孕期的妇人最是敏感多思,让我多陪陪你,我今晚便在你这歇下了。”
柳如玉闻言有些惊喜,要知道皇家有皇家的规矩,皇子的妃妾没有孕照例是不能侍寝的,而且自从上回知道她跟谢铭锦有过渊源之后,谢铭怀对她虽然不曾苛责,可以一直是淡淡的,柳如玉是真没想到他能为了自己破例。
柳如玉顿时把那些不好的情绪都压在了心底,笑逐颜开道:“行,那我伺候殿下洗漱。”
谢铭怀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你歇着吧,我自己来就行。”说完。就去了隔间。
柳如玉听者隔间稀稀疏疏的水流声,心里有暖流划过。
等谢铭怀洗漱出来,便吩咐人吹灯落了帐,两人就此歇下了。
往日里谢铭怀除了情事完了之后,会抱着柳如玉一会,叫水之后都是跟柳如玉盖两床被各睡各的。
柳如玉还以为今晚两人不亲近,谢铭怀也会直接跟他分被子睡,不过就算这样,她也很满足。
没想到,房间刚陷入黑暗不久,谢铭怀掀开了被子将她搂到自己被窝中。
柳如玉先是一惊,接着便是不敢置信般喃喃道:“殿下,你…”
谢铭怀想着江
挽歌的话,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便在黑暗中声音平和的开口道:“不管你之前到底跟老十四是纠葛有多深,我都不想再计较了。如今老十四那边也起不了什么坏心思,以后你就安安心心跟着我,好好养胎,生下一个健康孩子。”
“你放心,你既然成了我的女人,我自然会护着你的。”
最后一句话,谢铭怀说的掷地有声,也彻底融化了柳如玉的心。她颤抖的在谢铭怀怀里点了点头,迟迟演奏了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谢铭怀说完了想要说的话后沉沉睡去,柳如玉也在心底彻底坐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
这日正好是谢铭怀进宫看望贤嫔的日子,贤嫔想着柳如玉好歹怀着自己的第一个孙辈,而自己还没有机会见过她,便特地派人传出话来,让谢铭怀带着柳如玉一起进宫。
谢铭怀自然是答应了,柳如玉也是一脸的欢喜样子,其实眼底深处藏着的都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进宫之后,贤嫔果然因为柳如玉怀着孩子的缘故,对她特别和蔼。柳如玉先是跟母子两个说了一会话,接着偏借口出去透透气,悄悄的去了皇帝的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