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锦虽然心里有些不乐意,但也卖了曲煞一个面子,也声音淡淡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只要九弟他不碍我的事,我自然也不会去动他。”
柳如玉听了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又给两人磕了几个头,保证一定会劝说谢铭怀远离朝堂,之后便精神恍惚的离开了。
回到九皇子府之后,柳如玉还一直挂念着这件事,以至于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的。
伺候的婢女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想着柳如玉肚子里还怀着小黄孙也不敢耽搁,就赶紧去禀报了谢铭怀。
谢铭怀就算因为柳如玉跟谢铭怀的关联心里有几分焦躁,但还是顾念着孩子,得到消息之后,晚上就抽时间过来了一趟。
柳如玉看到他一阵激动,不由哽咽道:“殿下,妾身还以为您不会再管妾身了,妾身现在真的是对你一心一意的。”一边说,柳如玉一边扯着谢铭怀的袖子,哭得伤心。
谢铭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以前的事就不必再多说了,你现在还有孩子,我不会跟你多计较的,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孩子生下来最要紧。”
柳如
玉一边抹眼泪,一边点着头。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接着便笑着低声道:“妾身听说陛下之前给殿下赏过一个庄子,风景优美。殿下,能不能陪妾身去住上几个月,好好休养玩耍一番,对孩子也有好处。”
说完之后,柳如玉便期待的望着谢铭怀,这是他她能想出来的最好的让谢铭杯远离争斗的方法了。
毕竟躲出去几个月,十四皇子府和东宫那边,应该已经见了胜负。
谢铭怀闻言却是皱起了眉:“现在四哥那边被禁了足,有很多事都要我在朝廷打点,哪里能走得开,还是算了吧。”
柳如玉脸上一僵,可还想试着劝说:“可…可是……”
她的话没说出口,便被谢铭怀打断了:“没什么好可是的,我抽不出空来便是不去。反倒是你,平日里一向不爱往府外跑,怎么会怀了孕倒想起去庄子上住来。”
“你别是又记得老十四的恩德,所以想故意把我支开,好让他在朝廷更方便的吧?”
说到最后一句,谢铭怀的脸色已经阴沉起来,语气也陡然变得严厉。
柳如玉吓了一跳,赶忙慌乱的解释道:“没,没有,
妾身就是自从怀孕以来身上就有些不舒服,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总感觉胸口闷的慌,所以就想去散散心。”
谢铭怀听了这话,脸色才又缓和下来,但还是道:“身上不舒服,那就该请郎中过来瞧瞧,光去散心,只怕也好不了,这样我让仁和堂,最好的大夫来给你看看。”
说完,也不等柳如玉答应,便郎声吩咐了丫鬟去请人。
听说是九皇子府怀孕的庶妃不舒坦,郎中不敢怠慢,很快就跟着过来了。
柳如玉也是骑虎难下,只能半推半就的让郎中请了脉。
郎中仔细整治一番后,就恭敬道:“庶妃只是最近忧思过重,主要还是要想开一些,至于外出游玩,孩子月份还太小,为了安全起见,草民认为,还是大可不必了。”
谢铭怀随和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之后便让人送郎中离开了。
等人走后,谢铭怀有些无奈的看了柳如玉一眼,声音淡淡道:“你也听到了,你就听郎中的,不要胡思乱想就是了,我都不跟你计较那事了,你还有什么可想的,行了,去庄子的事就别再提了,安心在府里呆着养胎吧。”
说
完,谢铭怀就抬步离开了,柳如玉整个人就像泄了气一样,失魂落魄的。
出了院子,谢铭怀越想还是越觉得柳如玉态度有些怪怪的,想到谢铭珂夫妻俩对柳如玉的各种猜测,还有柳如玉跟谢铭锦那边的牵扯,他还是越想越不放心,便又去了东宫。
“……反正那天听了你们的分析之后我回去就试探过她了,她当时没防备,倒是跟我说了老十四救过她的事,但对外族好像真的一无所知。”
“我虽然生气,但也顾念着她还有孩子,就也没多苛责。就连他要出府散心我都答应了,结果他回来之后就有些浑浑噩噩的,好不容易我整理好心情今天去看看她,结果他就说让我陪她去庄子上了,我总觉得他态度有些奇怪,好像是故意把我支开似的。”
东宫花厅里,谢铭怀坐在太师椅上,一脸郁闷的跟谢铭珂夫妻俩,说起了最近他跟柳如玉之间的事。
谢铭珂听完之后,沉思片刻才道:“照你这么说柳氏虽然跟老十四那边有点关联,但对你倒也没存坏心,看着也不像是外族奸细,但她忽然又想把你支开,我倒是有些摸不懂她
的用意了。”
江挽歌叹了口气,声音轻柔道:“估计也是不想让九弟掺和朝廷的纷争中吧。不过他之前为了避嫌,不是不在过问九弟在前朝的事了吗,难不成是因为那次外出有人跟她说了什么,她才又改变了态度?”
江挽歌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想了想,便对谢铭怀道:“之前你不是说要介绍柳如玉给我们认识认识吗,这样等哪天找个机会你她把领来,我试探着问问,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吧。”
谢铭珂也觉得江挽歌身为女子,可能更了解柳如玉的心思便道:“这件事就听你嫂子的吧。”
谢铭怀现在对谢铭珂夫妻都是全新的信任,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而不管是柳如玉还是三人的预感人都是很准确的,谢铭锦再见了柳如玉不久之后,果然,在朝廷里开始活动起来,借着查案的名头把脏水泼向了好几个谢铭珂派系的官员。
甚至有几个官员,根本就是中立的,根本不想参与党派之争,结果就因为谢铭锦拉拢不成,也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都给降职了。
谢铭锦这样吃相难看的做派,大多数官员心里自然都是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