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月如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她为了做戏做的逼真,硬是熬着两三天都没睡觉,希望这次的心血没有白费吧。毕竟,这事只要一传得满城皆知,想必东宫便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让她回去的。
这么想着章月如嘴角不由带上一丝笑意,畅想起了事成之后谢铭锦,对她又爱又感激的画面。
果然第二天一早,周尧回东宫拿东西的时候,听到了这个流言,他心里觉得怪怪的,赶紧回客栈把消息告诉了谢铭珂夫妻。
“殿下现在许多百姓都很夸赞章姑娘太子妃的一片真心,要是这个时候东宫对她不管不顾的话,只怕会被说太过凉薄啊。”周尧忧心忡忡的道。
谢铭珂和江挽歌都皱紧了眉,谢铭珂语气阴沉道:“之前我们虽有些怀疑,但还是不能确定,如今我看着她都受伤了,心还急火燎的想着回东宫的事,只怕还真是有人指使过来的探子。”
越说他神色不由越发阴沉,虽然知道章月如目的不纯,但谢铭珂不想为了章月如伤了章怀之的面子,毕竟这么多年章怀之为了他做了不少事情,此刻心中不由有些为难。
像是知道他
的想法,江挽歌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温和道:“这事你就先别管了,交给我处理吧,我就不信,皇后我都能应付的来,还应付不了一个小姑娘。”
谢铭珂看着江挽歌从容的样子,思索了片刻后便答应了。
下午,江挽歌便带着自己亲自做的点心回城去了章府。
花厅里,江挽歌坐在上首神色柔道:“听闻月如是担心我才定的,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才想来看看她,希望没有打扰到章侍郎和夫人”
章家夫妻闻言都十分受宠若惊,连连称不敢。
章怀之十分谦卑道:“小女只是身子有些弱,含泪的太子妃亲自来看望,微臣真是感激不尽。”
章夫人也附和着道:“是啊是啊,月如一直挂念着您呢,知道您来了一定很高兴。”
江挽歌看他们的神色都十分真诚,且跟她说话的语气都很亲近,便知道章月如的事,他们多半是不知情的,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江挽歌的心思章家夫妻不知道,章夫人与她闲聊了几句,便道:“不如,我现在就领太子妃去月如那边看看吧?”
江挽歌还有别的打算,自然不想让她领路,只
笑道:“不用劳烦夫人,我跟着小丫鬟去就是了,我还有些话想单独跟月如说呢。”
章夫人闻言只当他们年轻人,些话不想让她知道,也没强求,指了一个丫鬟带江挽歌去了。
从江挽歌来了章府,消息就传到了章月如那,她思来想去都是觉得江挽歌这是听到了消息真她心疼了。
自以为计策得当,章月如心中不由雀跃极了,正在沾沾自喜着,有丫鬟来通报说是太子妃到了,她赶忙在床上躺好,继续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江挽歌一进来看到的便是,章月如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模样,可他却没有忽略掉章月如眼里一闪而逝的光,江挽歌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章月如还不知道自己把戏已经被看穿,“挣扎”只要从床上下来行礼,却要体力不支般跌坐了下去。
章月如谢声细气的告罪道:“臣女病体孱弱,不能给太子妃请安,还请勿见怪。”
江挽歌声音淡淡的:“怎么会呢?你既然病了就该好好歇着,我来只是有些话要嘱咐你而已。”
章月如闻言当江挽歌要说她病好之后继续回去照看她的话,心中不禁暗喜。
江挽歌只当不知她道的心思,淡淡的对周围的丫鬟道:“我跟你们小姐有话说,你们就先下去吧。”
丫鬟们应诺一声,便纷纷退下了。
等听不见众人的脚步声,江挽歌脸上的笑才落了下来,神色漠然的看着章月如。
章月如心里的兴奋顿时一扫而光,感觉被看的有些发毛,片刻后,才声音讷讷道:“娘娘,怎么这么看着臣女?”
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关心她,然后让他病好回东宫吗,章月如江挽歌突然的变脸,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江挽歌神色冷淡道:“你没外人你也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没病,费尽心思不过就是为了想,回东宫给你的十四殿下,打探消息罢了。”
章月如闻言脸色大变,紧接着变惊恐的看向江挽歌,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露出的马脚,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否认。
章月如支支吾吾道:“臣女…臣女并不知道娘娘您在说什么,娘娘可不要道听途说,坏…坏了臣女声誉。”
看她不承认,江挽歌也半点不着急,只是捧起一旁的茶盏,淡淡抿了一口,这才平静的道:“你不承认我也不会逼你,横
竖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来告诫你我绝不会让你再回到东宫的,你的那些把戏可以收收了。”
“谢铭锦原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你的家族,我奉劝你一句早些和他做个了断吧。”
说完这番话,江挽歌只冷冷的看了章月如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等到江挽歌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章月如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般,彻底瘫软的仰倒在了床上。
章月如无助的喃喃自语道:“他们都知道了,他们都知道,我该怎么办,以太子狠辣无情的手段,他会怎么对我,还有父亲母亲,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很失望的吧……”
章月如只要一想到谢铭锦曾经跟他说过的太子在朝中凌厉的作风,身上的冷汗就止不住的流,目光也变得无比惊恐。
当天晚上章月如的病情就毫无预兆的加重了,反反复复的发起热来。
这下可不是装病,而是真的被江挽歌的敲打吓病了。
章府上下急的不行,又是叫郎中,要是要巾副和热水,又是去抓药煎药的,直忙的团团转,章月如的烧才在后半夜降了下来。大家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