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看着两人。
要说惨,那肯定是江挽清比较惨。
惨得还不是一丁半点,简直就是没脸看。
如花似玉的脸蛋上带着凌乱的巴掌印,一条长长的划痕从眼角延至耳处,血被她抹在脸上,这儿一点哪儿一点,披头散发像个丑陋的女鬼。
陈婉猛然看去,吓得不轻。
两人的模样一对比,就知道才是受委屈吃亏的一方。
正好,她也想给江挽歌一个教训,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治罪。
在凤仪宫殴打妹妹,一顿板子免不了。
“明明是你先对我动手的,宫女们亲眼看见的,妹妹,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你还要颠倒黑白撒谎吗?”
“你是把皇后娘娘当傻子糊弄吗?”
陈婉要脱口而出的话着急忙慌的咽回去。
“皇后娘娘,你可以问在场的宫女,到底是谁先挑事的?我根本就没想打妹妹,我只是还手而已。”
江挽歌捂着脸,肩膀抖动,哭得稀里哗啦。
“我要是不还手,就妹妹疯狂的样子,恐怕娘娘还没来,我就已经让她撕碎了。”
“娘娘,你看。”
她把掌心的伤口给陈婉看。
“妹妹还用簪子刺我,我若不是反应快,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陈婉看着她
的伤口,戳破了皮,掌心处有血,簪子不是特别锋利,弄成这样的伤,确实要使出一些力。
陈婉质问宫女:“你们可有看清楚,是谁动得手?”
宫女们指着江挽清。
“她先动得手,靖王妃并未说假话。”
陈婉冷冷扫过江挽清。
要整江挽歌也不知道用点脑子,在她凤仪宫闹事她还得给两人做主,存心给她找麻烦。
就这脑子还想做沈知节平妻?
当个妾是对的。
宫女们都看见江挽清先动得手,陈婉不能偏袒,谁先动手谁就错了。
“来人,去宣太医来为两人医治。”
陈婉扭头,对江挽歌温声。
“挽歌,你手上的伤重要,先让太医来看看,姑娘家可不能留疤。”
“留疤就不好看了。”
江挽清摸着脸上的伤,害怕得不行。
她不知道脸上的伤严不严重,但绝对不能留疤。
留下疤痕丑死了。
知节喜欢她,也是喜欢她这张脸。
她毁容了,知节变心怎么办?
江挽清心神不宁,盼望着太医赶紧来。
皇后没有直接处罚她,让太医来治疗两人,就是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皇后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江挽歌也明白了陈婉这是想要息事宁人。
望着掌
心的伤口,她在心里冷呵。
她挨打受伤,皇后就想糊弄过去?想都别想!
“一切都听娘娘的。”江挽歌低眉顺眼。
陈婉看她识趣,又想到她送来的礼物,心中满意。
“我去和妹妹道个歉。”
江挽歌心疼的看着江挽清的脸,抚上伤口用力摁下去,她的头遮住陈婉的眼睛。
江挽清吃痛,本就压着一肚子的火再也忍不住,也仗着皇后站在她这边,把江挽歌推倒在地,尖声。
“贱人,你做什么?”
江挽歌摔在地上:“妹妹,你推我做什么?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我只是关心你的伤,我担心你,没想到妹妹你竟然推我。”
江挽歌越说越委屈,崩溃大哭。
“妹妹,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动手,我就该让你把我打死。”
“你原谅我吧,我就该让你拳脚打踢,就该看着你想用簪子戳瞎我,我也不该动一下……”
她扯着嗓子哭,一边哭一边道歉。
陈婉听着越听越不对劲。
这是道歉?
这不是让江挽清越来越黑。
江挽清急的跺脚,狡辩:“你别瞎说,我哪有要戳瞎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江挽歌的哭声引来了被拦在外面不让跟着进的安七和玲翠
,两人对视一眼闯进来。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两人担心的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江挽歌抽抽噎噎,暗中扯扯安七的衣裳,话没说完就双眼一闭,哭晕在安七怀里。
玲翠面色大变,惶恐焦急的叫她。
陈婉原本没当回事,看她昏倒,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呵斥:“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
“来人,将靖王妃扶到塌上休息。”
她眼神落在江挽歌脸上,怎么还哭晕了?
安七护着江挽歌不让别人碰,对着玲翠道:“玲翠,去找王爷,王妃哭晕在殿内,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玲翠也是聪明的,很快反应过来,跑去找谢铭珂。
好在谢铭珂今日就在宫内,她跟在王妃身边贴身照顾,对王爷的动向也是一清二楚。
谢铭珂得知江挽歌出事,面色大变,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凤仪宫。
太医已经来了,给江挽清处理好脸上的伤,看着哭晕的江挽歌,把脉许久,冷汗淋淋。
靖王和皇后都看着他,他压力山大啊。
王妃的脉象平稳,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就晕倒了呢?
难不成是装的?
当着靖王的面,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谢铭
珂看太医久久不吱声,脸色愈发凝重,心咯噔:“太医,挽儿到底怎么了?”
太医在心里纠结,两人都不敢得罪,说得含糊其辞,开了药后赶紧逃离。
谢铭珂坐在床边,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心疼自责。
就不该让她来帮忙试探。
又让她受委屈了。
谢铭珂拿着她的手放入被褥,掌心被挠了一下,他眸色微变。
江挽歌怕他没感受到,轻轻掐了一下。
谢铭珂看她面容没任何变化,毫无醒来的迹象。
掌心被掐一下也是真实的。
他瞬间就明白,挽儿是清醒的。
想到太医含糊其辞的话,他知道她没病。
放下心,思索了一下她为何装晕。
再抬眼看向陈婉,目光冷厉,却是质问玲翠和安七:“本王让你们寸步不离的照顾王妃,王妃为何会弄成这样?”
玲翠和安七害怕。
“回王爷,皇后娘娘不让奴婢跟着,奴婢和安七一直在殿门口,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听见王妃撕心裂肺的哭声。”
玲翠抹抹眼角。
“王爷,奴婢从小就在国公府内,从来没见王妃哭得如此凶。”
“皇后娘娘,挽儿在凤仪宫出事,你是不是该给一个说法?”
谢铭珂这才质问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