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两把剑同时贯穿那个红衣童子。
收手,鼻尖都是漫天的血腥,萧寒汐强撑着站立,洛辰则体力不支直接跪地。
“撤退!”萧寒汐看了眼收尾的战斗圈,所有的敌人都解决的差不多了。
“我走不了了。”洛辰说着,下一刻便倒地,瘫在黄沙上。
捂着胸口,萧寒汐叹口气,随即一把扯过洛辰,把他拖到安柏聿身旁。
“别动,我扶你。”扔下洛辰,萧寒汐蹲下身去扶安柏聿,他应该不止肩甲受伤,肋骨估计也伤了。
安柏聿顺着他的力道坐起身,脸色苍白如纸。
“赶紧走!”费力把他扶起,将他手臂绕到自己的肩膀上,另一手扯过昏迷的洛辰,离开。
冯光青也受伤了,一条手臂骨折,一身血的走过来与萧寒汐汇合。
队伍集结,秦康一侧的肩甲也被踢碎,他走路整个身体都是歪着,且满头冷汗。
“洛教主也伤成这样?”秦康看着满身血昏迷的洛辰,皱眉,他也怀疑洛辰叛变了。
“邢宿呢?”向后看了一眼,没见到邢宿。
冯光青也转头去找,“没见到。”
萧寒汐皱眉,黄沙上,满地的尸体,洛朝带来的人全部死了,四个红衣童子的尸体很明显,其余人都是黑巾裹身,活下来的人寻找了两遍,没有邢宿的身影,连尸体都没有。
显然,有人告密了这次的行动,上官子睿不仅知道了洛辰的人跟着,也知道了安柏聿在暗。
所以,他设下了这次的将计就计,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洛辰的人把洛辰接过去,安置在马背上,同时分给了他们马匹。
萧寒汐抱着安柏聿上马,他已经失血昏迷,回头看了眼满地尸体,踏着黄沙驾马离开。
天边亮起光线,萧寒汐也带着安柏聿回到了小镇。
留守在客栈里的人听到动静,立刻冲出来接手。
太阳彻底升起,所有能回来的人都回来了,大家都伤的很重,镇上唯一的大夫被征用了好几天。
“我们中间,有人叛变了。谁消失了,谁就是叛徒。”蓦地,萧寒汐出现在门口,看着房里的人一字一句道。
“你怎么来了。”安柏聿直起身,“你伤的重,快过来坐。”
萧寒汐咬着牙,走进房里,缓缓坐下。
冯光青叹了口气,“或许有什么苦衷。”
“二师兄,他有什么苦衷啊?”萧寒汐说着,心口一痛。
“师弟,你们这么多年的好友。”冯光青再次叹气。
秦康不语,他跟邢大侠不熟,唯数几次见面也是因着萧寒汐在。
“你快回去躺着休息吧,伤这么重,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师父交代。”冯光青看着情绪消沉的萧寒汐,他也只能劝他好好休养。
“是我连累了师兄,我还不知怎么跟师父交代呢。”萧寒汐微微摇头。
“哎,师兄也不劝你了,这次就跟师兄回青云山好好养一养。”冯光青担忧道。
萧寒汐没回答他,这次洛辰又栽了个大跟头,醒来指不定怎么气愤,上次被耍,这次又是被自己人耍。
思及此,萧寒汐不禁几分心痛,多年好友,没想到最后是这样。
曾经两人一同闯荡江湖,一同出手仗义,一同把酒言欢,现在,什么也不剩了。
血顺着喉咙涌上,萧寒汐想把它压下,可惜没能成功,下一刻血溢出嘴角,他身体也一歪。
似乎睡了很久,他一直处在黑暗中,不过他感觉很舒服,很温暖。
睁开眼,入眼便是车顶,之后全身的酸痛感袭来。
“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萧寒汐侧头,安柏聿映入眼帘。
“我们去哪?你的伤!”看着他,依旧一身月白华服,宛如初见。
“出了北齐关口了。”说着,俯下头,在他额间一吻。
“你怎么样了?”抬手,萧寒汐摸上他的肩膀。
“没事了,在愈合。你内伤很重,得好好养着。”幸好他的后备队伍赶到,有妙手回春的大夫跟着,镇子上的大夫只会皮外伤。
“这次你们的计划很好,原本可以很成功的,但是……”
“别说,我知道,没事的,至少我们知道了对手的实力,下次就更有把握。”安柏聿截住他的话,哪怕没有叛徒,他们也一定吃亏,毕竟红衣童子比想象中厉害很多。
“洛辰呢?”这次再失败,洛辰估计更愤怒了。
“前面的马车。”摸摸他的脸,安柏聿的手很温暖,“他也没事。”
“这次,我们失败了,不过也知道了他们的老巢,那片沙漠。不过我们也暴露了,之后估计就是报复了。”所以,哪怕回到南诏,也别想安稳度日了。
“别担心,你需要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有我。”握着他的手,安柏聿劝慰道。
回握住安柏聿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他活着,自己也活着,这就够了。
进入南诏地界,一切似乎还是平和宁静的,洛辰没回梵阿教,反正具体去了哪个分部,他们也不知道。
他杀了洛朝,那是武林盟主长子,势必会引起北齐武林的愤怒。
夜幕降临,边关小镇的客栈里。
“师弟,你终于醒了,感觉怎样?”冯光青吊着一只手臂走过来,他除了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事了,师兄呢?”
“也没什么事,手臂也无碍,养一阵子就是了。”他就是普通的骨折。
后面的马车里,洛辰也下了马车,不过他脸上除了苍白,还多了股怒气。
走进来,视线在萧寒汐身上转了一圈,“萧兄醒了。”
“嗯,洛教主怎么样了?”看向他的额头,那里明显一道口子,看起来伤的确实也很重。
“死不了。”走过来,却微微蹙眉,看样子那伤口还疼着。
萧寒汐点点头,转身跟安柏聿上二楼,就这么几步楼梯,就让他呼吸一滞,红衣童子内力实在强,那一掌让他这么多天都没缓过来。
“疼?接下来好好休息着,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你。”安柏聿揽着他,轻声道,眼眸里都是心疼。
“你若一直在我耳边这么温柔细语,也许我就不疼了。”萧寒汐扬眉,面无表情道。
安柏聿扬眉,垂眸看他,“若这是情话,我觉得你应该含笑着说,而不是这么严肃的样子。”
“你怎么觉得是情话呢?或许你耳朵也受伤了,需要看大夫了。”勾唇,萧寒汐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