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汐转身靠在栏杆上,眸光瞥向安柏聿腰间,“我也想见识一下凤鸣,不是说它两是一对吗,不知交锋一次谁会赢?”
他知道龙吟凤鸣是对剑,但他也是那天才知道凤鸣是把软剑,能缠在腰间当装饰。他知道安柏聿的佩剑是一柄软剑,没想到居然是凤鸣。
“我也好奇。”安柏聿歪头,盯着龙吟剑,眼神毫无掩饰。
“那来吧。”萧寒汐跃跃欲试。
安柏聿勾唇一笑,刚升起的日光照在他脸上,再那轻笑,虽脸微微肿了,但底子在那,怎样都美如一幅画。
萧寒汐眼眸微停,美的东西人人爱看,他也不例外。
“笑屁,你亮出凤鸣,我就让你开眼。”萧寒汐晃了晃手中的龙吟。
安柏聿却不为所动,“现在不是时候。”
萧寒汐挑眉,慢慢收回伸出去的手臂,“行,等这事办完,我们找个地方好好交锋一次。”
安柏聿没反对,点头答应,“一言为定。”看样子也有些期待。
“公子。”秦康的声音传来,“早膳好了。”
第一天的早餐很丰盛,当然海味少不了,居然还有青菜肉类。
“安公子果然家大业大。”萧寒汐与安柏聿面对面坐着,虽然在船上,但感觉很平稳。
“萧兄喜欢就好。”安柏聿嘴角挂笑,是不是真心的萧寒汐就不知道了。
天气给力,大船行驶了一天一夜,居然风平浪静,没有变天的迹象,按照计划好的路线,顺风顺水朝目的而去。
萧寒汐放松姿势靠在船头吹风,蓦地,他感觉脸上的海风不是那么清爽。
“安柏聿。”萧寒汐唤着走出来的安柏聿,“这风不对劲。”
上空艳阳高照,天空万里无云,没有任何要变天的预兆,可风却不对起来。
安柏聿伸手,仔细感受了下海风,“要变天了。”话落转身朝行驶舱走去。
“公子,要变天了,估摸傍晚时分会有风浪。”秦康匆忙从船舱跑出来汇报。
萧寒汐朝那两人走去,“对船有多大影响?”
“根据估算,有影响,但问题应该不大。”秦康回道,对于自家船的实力他还是肯定的。
“那就好。”安柏聿点头,秦康有十多年的航海经验,所以此次他才会让他带队跟来。
萧寒汐看看安柏聿,有些不确定,“确定没问题?”
安柏聿微微扬眉,“当然。”
萧寒汐耸耸肩,“信你。”转身回船舱。
秦康见萧寒汐离开,朝安柏聿拱手,“公子,以目前海风的判断,只能预估到傍晚的海浪,再往后的得等傍晚再观测。”毕竟海上天气变幻莫测。
安柏聿点头,“有劳。”他还是信任秦安的。
时近下午,前方终于隐隐一个小岛出现,萧寒汐走出船舱立在船头。
大船速度缓缓减慢,因为看不清岛上的情况,也不敢冒然前进,如果遇上暗礁就麻烦了。
“得在外围停下,游过去查看情况。”安柏聿平静道。
“嗯,以安公子的水性很适合这项任务。”萧寒汐真诚推荐他。
安柏聿淡淡一笑,“说到水性,我想萧兄更合适吧。”毕竟小时候就敢下水捉鱼了。
“我想不必游过去了,这个小岛跟先前看到的差不多,都是礁石,黑漆漆一片空无一物。”尽管还没靠近,但安柏聿远眺目测应该错不了。
“是吗?”萧寒汐眯眼,只能看到一片黑乎乎的岛模样。
“云海深处有许多这样的小岛,好像有些还会喷火。”安柏聿说着侧首看向萧寒汐。
萧寒汐双臂环胸,“那就是活火山了,难怪底下这么多暗礁,看来前路不好走。”
“活火山?这个形容确实形象。”安柏聿赞同萧寒汐的说法。
预计的傍晚变天,也确实如此,夕阳西下时,天空已经乌云滚滚,海风不断变大,海浪也逐渐叠加,一层高过一层。
“萧大侠,回船舱吧。”船越发晃动起来,秦安上前提醒。
“今晚风浪不小,但不必过于担心,我们也会放慢行驶速度。”秦安继续解释了番。
“那边密密麻麻的黑点,都是礁石岛吧,得绕过去。”萧寒汐不放心的远眺四周。
“放心,不会从那穿过去的,情况比预计的还要复杂,看来时间得加长了。”安柏聿此刻心情也有些凝重。
“行,你们看着点。”萧寒汐走向船舱,这会风浪大到快扑进船甲上了。
夜半时分,萧寒汐被一声脆响惊醒,也可以说是惊的睁开眼,因为他压根没入睡。
桌上的茶碗顺着船倾斜的方向滑下去,咚一声碎了一地。
萧寒汐起身走到门边,打开,外面风浪席卷而来,风中带着水滴,天空黑漆漆一片,只有海浪汹涌澎湃的声音。
垂眸沉思了下,关上门,立时被湿气包围,船身摇晃的厉害,走在上面跟走钢丝差不多,根本站不稳。
萧寒汐扶着船舱壁,快步朝安柏聿房间走去,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反手关门一气呵成。
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安柏聿也没吃惊,而是淡定的看着手中的书。
萧寒汐边弹掉身上的水珠,边走向安柏聿,旋身坐到另一侧的榻上,“这风浪比预计的还大,会不会再加剧?”
安柏聿眼眸未动,“急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静观其变。”
“我知道急没用,可这样晃,你睡得着?”萧寒汐虽然心大,以前走江湖,遇不上住宿地,野外也照样睡,可这不一样,晃得跟地震一样,他担心随时会翻船。
“所以,萧兄睡不着就打算扰我睡觉?”安柏聿扯唇勾笑,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他。
萧寒汐笑,双腿一翻,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姿势舒坦的很,“这船是你的,不来找你找谁?”
“不如去船头吹吹风,舒坦一下?”安柏聿认真“提议”。
“那也得主人陪着啊。”萧寒汐怼回去。
两人互相损着没营养液的话。
嘭!一个巨浪猛得打来,船朝一侧倾斜,萧寒汐眼疾手快撑住榻的一侧,这才避免滑出去,而房间里的摆设却是倒了一地,茶碗哗啦啦碎一地。
“看吧,你这船不一定稳。”萧寒汐坐正,晃的厉害,都能听到隔壁蔓延到四周传来物体着地的声音。
“你是怎么拜入青云门的?”安柏聿看着他突然问。
话题转变的太快,让萧寒汐一愣,“缘分。”
“不是撇下我独自离开才拜的师吗?”扬眉,安柏聿眸里有一抹受伤划过。
“撇下?我那是去给你找药了。”原本不打算解释也不想承认,可萧寒汐看着他的眼睛,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再回去,你已经不在了。”伴着海浪,萧寒汐的声音听起来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