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离开,萧寒汐心中思绪万千,他刚到颜家就被灭门,很有可能是那孩子的同伙干的,这转眼他就冒出来了。
若真是安柏聿,又跑到颜家是什么目的?当年心心念念要把他带回乐安,那时年纪小或许是好心,但时隔十五年,他还再找颜慕凉,目的就难说了。
先是去了颜家的废墟地,又来这破庙,不知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但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安柏聿敌友不明。
过了这么多年,以为亡命的人就出现在眼前,一时让他有些不知做何感想,当年的小男孩就是安柏聿!
单从外貌看,都是比女子还美,还真是没错了。
低咒一声,打马加快速度,他现在就想离开,这青城以后再也不来了。
客房里,萧寒汐翘着腿靠在窗户边看夕阳,所处的二楼位置不错,能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就着夕阳赶回家。
蓦地,视野里一只淡红色鸽子自远处飞来,在离客栈一条街道上空盘旋,接着径直俯冲下去,消失在视线中。
萧寒汐一愣,那是梵阿教的信鸽,怎么飞那去?不是给洛青鸢送信的话,那就是梵阿教的人也在这里?
微微起身探出,可惜视线被房子挡住,看不到那个地方。
回身,坐下,刚坐下就瞥见那鸽子又从那飞出,在上空转了一圈后,扑着翅膀朝他这方向飞来。
看来这鸽子是来找洛青鸢的没错了,只是半路被人给截了,之后又立刻放了,如果不是梵阿教的人,那这人胆子真大。
萧寒汐伸手探出窗户,那鸽子径直落在他手上,随即朝鸽子刚落下的方向一瞥,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不过房屋太错落,夕阳也晃眼,看不清。
不理会那边,萧寒汐动手拆鸽子腿上的竹筒,拆开纸条一看,脸上瞬间凝重起来。
纸条简单明了写着:速来!上官家出事,邢宿失踪!
哐当一声,萧寒汐飞速下楼,难怪回来没见到洛青鸢,以为她等无聊出去玩了,没想到是先行一步。
打马一路向西,天色渐渐黑下来,萧寒汐却丝毫不减速,信鸽的字迹是洛青鸢的没错,加上邢宿确实去了上官家,临走时还跟他说了担心好友上官子睿,要去看看,没想到出事了。
他跟邢宿相识多年,还曾一起闯荡过江湖,如今出事,他必定是要管的。
将近五百里的路程,不算短,萧寒汐一夜未休,快马加鞭,天刚微亮就赶到了上官家所在的衢州,马都跑的大汗淋漓,现下已经跑不动了。
上官家在哪里他并不知道,但清晨的衢州街上都是早点摊子,打听一下便知。
当萧寒汐询问时,看早点摊子的老板反应,看来是真出大事了。
没多过问,打马慢行,实在是马儿累狠了,朝着东边城郊而去,太阳没一会就从那升起了。
上官家的府邸占地位置十分好,伊山伴水,与别的府邸相隔甚远,可谓清幽寂静。
上官府大门宽大恢宏,只是此刻却满目猩红,至大门台阶上都是暗红色血迹,虽已干涸却还满是血腥味。
府外有人在看守,十步一岗,穿着统一劲装,竟然是穆府的人。
萧寒汐从马上下来,径直走过去,守卫立即上前,“盟主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请离开!”
萧寒汐眼神凌厉,冷下脸扫了那两人一眼,“邢宿出什么事了?”
那两个守卫互看一眼,“请问,这位大侠是?”
“萧寒汐,邢宿是我好友,他到底出什么事了,穆泓詹派你们来守着这里,那他肯定也来了,他在哪?”萧寒汐直呼盟主大名。
两位守卫一听萧寒汐报上的大名,不敢再多说什么,一拱手,“原来是萧大侠,盟主确实在衢州,与诸位江湖前辈商量上官府满门被屠杀之事。至于邢大侠……”
守卫顿了顿,继续道,“邢大侠失踪了。”
萧寒汐拧眉,“上官府被屠杀,那上官子睿呢?”邢宿是来找上官子睿的,他失踪,其他人难道都死了?
守卫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沉吟了下道,“上官大公子也失踪了,这么说吧,上官府上上下下,无论老弱妇孺皆无幸免,只有上官大公子和邢大侠失踪。”说的暗示性很强烈。
萧寒汐闻言,立即听出其含义,豁得上前,剑柄直指对方,“放屁!按你说的,凶手是邢宿了。”
见萧寒汐此举,其他守卫纷纷上前,拔剑围拢过来。
“萧大侠,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但也说得是事实。不敢妄言。”那守卫也紧张,看着萧寒汐满脸的杀气,气也不敢喘。
“萧寒汐,别跟他们纠缠,回去再说。”洛青鸢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众人看去,洛青鸢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十米开外。
萧寒汐转身大步走向洛青鸢,洛青鸢面色也很不好,低声,“这事不简单,邢宿或许有危险。”
随洛青鸢回到暂住的客栈,客栈已经住满了人,都是先前来给上官家主送行的江湖人士。
“原本昨天是上官家主出殡的日子,哪知前一晚,一大家子两百多人,全毙命了。我赶到时已天黑,据说遍地是尸体,收敛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上官子睿的尸体,他房里也是唯一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后来大家想起邢宿可是直接住在上官子睿院子里的,结果也没在那尸体里发现邢宿,同样失踪了。”
萧寒汐推开客房窗户,衢州是南诏国比较大的城池,且经济领先,很多富人,商铺琳琅满目,其中,上官家的产业就占了快一半。
“穆泓詹来了衢州,他怎么说?听守卫的意思,打算将屎盆子扣在邢宿身上了?穆泓詹的盟主就是这么当的?”其他人他可不管,但竟然想栽赃到邢宿身上,哪怕抓不到凶手,也不能这样胡乱言语陷害。
洛青鸢摇头,“穆泓詹没这么说,只是那些看热闹的自己道听途说臆断出来的。”
“哼,让我听到,直接割了他们舌头。”萧寒汐拧眉,语气气愤。
洛青鸢闻言更加愤恨,“我们教在云城的分部也被血洗了,我哥至今还没查到线索,不知道是哪一派干的,做的如此狠绝。”
萧寒汐睨她一眼,几分复杂,“会不会跟血洗上官府是同一伙人?”
“有可能,云城就在衢州管辖下,不过百里的距离。”洛青鸢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拧眉思考两方的联系。
“你知道什么?”洛青鸢知道萧寒汐门路多,消息来源广。
“只知道一点踪迹,不过消失在云海的一个渔村附近了。”萧寒汐答道。
“云海?”洛青鸢眯眼,难不成是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