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顿时又想起之前顾霆森对她做的事情,哪一件是说到做到过的,哪一件不是说了又反悔的。
他在她这里的信誉度简直低到离谱。
所以她觉得顾霆森这么说,肯定是想着套她的话,然后去报复顾熠然。
当然两个怎么样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如果她告诉他事实真相,那她手里就一点筹码都没有了。
当时候,顾霆森这狗男人说翻脸就翻脸,对她和奶奶不管不顾,那她们岂不就成了这场豪门战争中的牺牲品?
反正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要先选择保护好奶奶的安危。
江颜抬眸,看了眼顾霆森那双冷漠的眼睛,突然轻笑一声,“顾总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我还没蠢到那种被你忽悠两句就对你全盘托出的地步,前车之鉴,你这个狗男人说的话都不可信,你还是别白费力气套我的话了。”
车内开着冷气,可她却突然觉得周围的温度骤降,旁边的男人浑身都散发着骇人的冷气。
顾霆森咬了咬牙,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真是个犟驴!
“呵。”他烦躁地撤掉身上仅剩的领带,“你以为你是什么宝贝疙瘩,除了在床上
能提供点性价值,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能让我盘算的?我只是看你实在太蠢,到时候被人卖了,还高兴地给别人数钱,你现在还是名义上的顾太太,让别人知道了,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江颜瞪了他一眼,“眼里只有利益,肮脏的资本家!”
“你要是觉得丢人,就赶紧和我离婚,反正我已经在媒体面前公布我和顾熠然的关系了,以那些八卦媒体的效率,很快就会扒出顾熠然的身份,到时候你不说,我也会给你主动丢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觉得,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霆森还不离婚,那就说明他真的舍不得和她离婚了。
失去才懂得珍惜,男人的劣根性!
可就算他后悔了又怎么样,她是绝对不会再回头,被人冷落、羞辱的滋味她尝得太多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尝了。
远离男人,不然会变得不幸。
顾霆森眼神晦暗不明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江颜都快要被他不明所以的态度折磨疯了,于是她狠下心来,冷冷地说:“我劝顾总还是识趣些,以后要是成了你的弟媳,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呢。”
“你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
驴踢了?”
顾霆森薄唇轻启,一开口就是讽刺人的话,江颜早就习惯,脸上波澜不惊。
看着面前油盐不进的女人,他冷笑一声,“你就是死也要站在顾熠然那边?”
“对。”
江颜索性不再和他争论,白费口舌。
顾霆森脸上冷意更甚,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死死紧握着。
“停车!”
前面驾驶车子的杨棣接到命令,立刻将车子停下。
“滚出去。”
顾霆森不再看她,而是冷冷注视着前方。
“顾霆森,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这么冷的天,你想冻死我就直接说!”
江颜生气地瞪着眼前的狗男人,他除了用这些翻来覆去幼稚的花招折磨她,还能有什么高级手段?
顾霆森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怎么,刚才不还挺坚定的吗?现在让你冻死就不敢了?你生命力这么顽强,连顾熠然的圈套都义无反顾的跳进去,还有什么怕的?江颜,你可别让我看不起你。”
“身上的西装算是送你的,滚吧。”
江颜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语塞。
停顿了十几秒后,她拉开车门,外面寒风刺骨,一股骇人的寒风席卷而来,吹得她直打哆嗦。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在顾霆森这个狗男人面前低头吧!
于是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从车上下去。
她身上只穿着顾霆森的衬衫和西装,上半身还算凑活,可西装再长,也只能仅仅盖住她的大腿根部,其余的腿全部暴露在寒风里。
江颜敢打保票,这样吹上半个小时,她以后老寒腿是绝对跑不掉的。
可她还是猛地将车门关上,头也不回地朝着反方向走去。
“顾总这天气太冷了,太太她”
杨棣被后视镜里杀来的一记眼神震慑到,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助理,但他知道顾总的心里还是爱着太太的,但他们总裁就是死鸭子嘴硬,脾气还倔,明明关心的要死,嘴上愣是一点都不说。
“开车。”
“是”
江颜走了十几米就受不了了。
京都的天气一直刮着寒风,只要有风吹过,她腿上和脸上的皮肤就像被刀子割过一样,吹得人生疼。
很快,她的皮肤就被冻得通红,鼻涕直流。
她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把顾霆森那个狗男人狠狠骂了一顿。
他绝对是有什么癖好,喜欢让人
在大冬天最冷的时候,突然把人放下车,衣衫单薄地在寒风里徒步。
她记得上次就是因为这样才发烧感冒的。
估计这次也跑不掉了。
又过了几分钟,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发动机引擎的声音。
江颜回头一看,是顾霆森那辆劳斯莱斯。
可开车的不是杨棣,而是顾霆森。
车子快速飞驰过去,在她面前几米处猛地停住。
男人光着上半身从车上下来,朝她走过来。
这条道路几乎没有人,要不然顾霆森这个开车的阵仗,绝对引人注目。
他的腿很长,几步就迈到了江颜面前。
江颜看着眼前像一座大山一样的男人,蹙了蹙快要冻僵了的眉毛,她绝对不会相信顾霆森这个狗男人是突发善心才掉头回来的。
她没说话,也没力气说话,准备饶过男人,继续往前走。
可却被男人一把拉住,打横抱起来,粗暴地塞进副驾驶,帮她系上安全带。
“顾霆森!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你玩够了吗?”
江颜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要冻僵了,刚才那么暴力地被塞进来,身上又被撞痛了好几处。
但她这次并没有骂他,而是出奇的冷漠。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