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让你做就做！”
温颜凶狠呵斥。
宋清焰深深看了她一眼，拿起匕首划了指尖血滴在符纸上，“你可以说了。”
温颜上前检查，这才看着她，带着恨意道：“是我告诉他右相准备联合百官罢免你这个女皇，那时候我是真心为了成全你和阿聿哥。”
“我把一切都替你们计划好了，只要阿聿哥不去上朝，只要你被罢免了，我就可以帮助你们逃跑。”
“你和阿聿哥完全可以找一个世外桃源，隐姓埋名，过你们逍遥自在的人生。”
提及往事，温颜脸上的恨意、不甘更加浓烈，眼睛都红了。
宋清焰微微蹙眉，“我倒是不知道你还做了这么多。”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温颜满脸恨意，要不是想送她回大周受折磨，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宋清焰这个虚伪、自私又贪婪的女人！
“你根本不知道阿聿哥有多蠢，他明明知道那天去上朝是最后一次，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你肯放弃那个位置。”
“阿聿哥赌上性命，可你呢？为了那把破椅子，你要了他的命！”
“宋清焰，你说说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明明是你害了他，你觉得自己很无辜？是不是
觉得阿聿哥的付出很可笑？很白痴？”
“宋清焰，你真是该死啊！”
温颜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顾着疯狂输出，没发觉宋清焰半垂的眼眸，以及脸上的黯淡。
这些……阿聿从未告诉她。
宫墙之内是身不由己，是枷锁和束缚。
只要进了那座墙，再理智清醒优雅的人都会变得疯狂。
她不愿阿聿变成那样，所以即使他曾经开过口，她一口就回绝了。
侍臣……这两个字是对他的侮辱。
她情愿看着他在宫墙外自由呼吸，甚至……看着他娶妻生子，她会许他们一家荣华富贵，一世无忧。
她从不知道阿聿那次入宫上朝是抱了这样的决心。
如果她知道……会放弃那把椅子吗？
如果是从前，她或许会犹豫，因为她爬上那个位置不仅仅是为了保命，也是为了大周的子民。
但这一次，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大周皇室里有几个不错的好苗子，她登基后就在培养了，她从未想过在那个位置久坐。
只是右相一党实在逼人太甚！
“我为阿聿哥感到不值，我去天牢看他，问过他为什么？他只说只要是为了你，做多少都值得。”
“他真的是傻，甚至愚蠢！你都不爱他，为什么
要为了你这样一个女人搭上性命？有什么比命还重要吗？”
“所以，这一次你要替他做选择？”
宋清焰开口，目光冷沾沾地看着她。
在大周关于温颜的记忆并不多，她每次去找阿聿都是商量重要的事情，身边不许有人。
只是在他府上见过那么几次，记忆并不深刻。
阿聿死后，她也不见了。
她后来就遣散了他府上的仆人，只留了几个老仆，她处理朝政烦闷时偶尔会出宫去坐坐。
“没错！”温颜一口承认，“既然他狠不下心，我就替他决定！”
宋清焰心叹，倒是个忠心的丫头，只可惜太偏执了。
“你就这么肯定，你替他做的决定是他想要的？”
“只要没有你，对他都是好的！”温颜狰狞着脸反驳，“你会害死他！你根本不爱他，你永远都是个自私贪婪的女人！”
“既然都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他？宋清焰，这就是你贪婪的嘴脸，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上比谁都心机深沉。”
“你既然这么喜欢玩宫心计，我成全你，送你回去跟那群老东西斗智斗勇，和你满宫的男人互相算计，这有什么不好吗？这不是你求来的吗？”
宋清焰嘴角抽抽，这丫头说话怎么这
么不中听呢？
“当然是不好的。”
她拍了拍手，漫不经心开口。
早知道她说的是这些，她就不割指尖了，真是浪费。
“因为我不乐意，你拿我没办法。”
温颜冷笑，看着手中的符纸：“很快你就知道了。”
“嗯。”宋清焰双手束在腰后，淡定掀了掀羽睫，“距离我滴血已经过去两三分钟了吧？你是不是买到假货了？”
温颜被她问得一懵，下意识看了眼手上的符纸，眼底露出惊慌，飞速检查了天台上的摆设。
“这不可能！不会出错的！”
“法阵是没错的，差不多一样吧。”宋清焰好心开口，“大概率是你的符纸买到了假货了。”
“你闭嘴！”
温颜恶狠狠瞪她，立马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反正符纸送过来也要点时间，不如我们聊点别的？”宋清焰与她保持距离，昨晚她刚干了体力活，动手的话还真有点吃力。
“你以为我会上当？！”温颜冷笑。
宋清焰看看四周，想坐一坐都没椅子，算了，还是站着吧。
“我不问秦聿的事情，说说陈娴和苗佳佳吧。苗佳佳是你的助理，你要她死，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我不明白陈娴，她和你无怨
无仇，为什么呢？”
温颜见她果然不提秦聿，脸上的疯狂稍稍减去两分。
“那是之前的事情。”温颜口吻不屑，这话也表明她也是最近才想起来大周的事情。
虽然契机是什么，但已经不重要了。
“你本来是想栽赃给付京舟的对吗？”宋清焰问她，“只是没得逞。”
“是。”温颜毫不犹豫承认，提到付京舟，脸上又露出那种接近疯狂的嫌弃和鄙夷，“他真的是个废物。”
“他喜欢你，你知道吧？”温颜看向她的眼神夹着几丝嫉妒，她就想不明白了。
宋清焰这样自私贪婪的女人，这张脸长得是好看，所以为了得到她这副皮囊，男人都心甘情愿为她去死吗？
不，她的阿聿哥不是这样肤浅的人，他是为了大周子民。
阿聿哥做了那么多，桩桩件件，都是为了大周子民着想，只有宋清焰这个女人，满脑子都是巩固她的皇权，搞死权臣。
“我还以为他真的会点手段，没想到是个没用的东西，连一个付家都不能做主，还被发配去基层，这个蠢货。”
温颜满脸嫌弃，想起大周这些事情之前，她也恨付京舟，他警告过自己不要动宋清焰。
可是，凭什么呢？他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