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曳抬眸,问秘书,“那辆车怎么又进来了?”
跟着他视线看去,秘书有些摸不着头脑,“是您上次让锁的那个车牌吗?”
他点头。
秘书道,“锁了的,咱们广场它肯定进不来,”然后明白过来他所指,便解释,“不过那辆是路虎,这辆是q8,不一样的。”
秦曳嗤笑,“给他脸了。”说完抬脚,没走几步,手里的电话忽然响起。
是陈柚打来的。
他接着电话往写字楼掀起的那块窗户看去,料想着陈柚肯定是看到自己了。
“要是谈生意那种废话就不用说了。”没给陈柚拉呱的机会,秦曳脸色已经很沉。
上次三人见面,虽然没伤和气,但话其实已经说开。
现在要他还装作没事人,肯定不行了。
陈柚当然了解他的脾气,声音倒是细软,“你不是要出去么,你忙你的,我跟他把话说清楚行不行?”
她说完这句,立刻往楼下来。
杜白绵跟在后面兴冲冲的,“这梁斯成胆子很大啊,还敢过来,那不是挑衅嘛。”
“肯定不是,人家犯不着为了一个已婚女人搞坏了圈里的名声,但是秦曳对他观感很差,我觉得两人最好别见面,不然被别人看了笑话。”陈柚心底有数,细想,也算是她故意挑起的事,必须给平了才说的过去。
杜白绵纯纯凑热闹,“我还以为你
两要因为这个男的掰了,还好曳子争气,至少给你找了爹。”
话说的好笑,气的陈柚白她一眼,“不是找爹的事,是他的态度,跟你说不通的!”
“怎么说不通呢,我懂的,我就是开玩笑。”
两人吵吵着到了楼下。
梁斯成站在车旁,刚点燃手里那支烟,看到陈柚过来便将烟蒂在垃圾桶上摁灭,笑道,“来见你一趟真的不容易。”
陈柚笑笑,“我前段时间不在京州。”
“这个我知道,我说的是来这个写字楼找你很难。”他话中有话,看着车辆入口。
纵使笑着,也可见梁斯成脸上隐约不悦。
细想,他出门在外一般也是被尊重的,结果在这里直接成黑户,堵着口子进不来时后面的司机还一个劲催促,多么尴尬。
他还以为自己看事很淡,举重若轻了,没想到那天被尬出巨大落差,原先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还以为是车场设备又问她。
当天没带司机,还是他亲自去沟通的,结果保安坚持不让他进。
这里写字楼很多公司,加上秦曳本身也有些对头,肯定有过闹事的人,所以不让一些车子进是常事,保安绝对不低头。
那些路过的车主就跟看热闹似的盯了梁斯成蛮久。
“后来我才知道,这估摸着是小秦总做的?孩子气了。”他道。
杜白绵听着觉得好笑,差点
儿笑出声,被陈柚捏了一把,忍住了。
陈柚心里面也是无语,但对这事不好评论,只道,“那梁总今天来是为了车牌的事吗?要不我去跟他说说。”
这更尴尬了。
梁斯成道,“不用了,我今天来是想见你。”
男人都是不服气的。
现在梁斯成也不跟她玩暧昧,就是一本正经的说,“你说的茶饮合作我觉得太大,得出个策划看看,还要考察市场,但是员工福利办年卡这些,我觉得可以商量。”
他是生意人的逻辑,无可厚非。
要是从前,陈柚也觉得这是个大单,事实也确实能赚钱。
但一想,为了这点钱就得跟梁斯成总有往来,即便是她问心无愧,秦曳绝对会气死,引得两人起矛盾就不合适了。
陈柚想了想,委婉推脱了。
她也很尊重梁斯成,毕竟喝了人家那么贵的酒。
梁斯成对于她的决定算不得意外,只说,“你自己的事业也很重要,是因为小秦总不让,你就放弃了?”
一口一个小秦总,给杜白绵都听懵了,小声的问陈柚,“为什么喊小秦总,他是认识大秦总吗?”
陈柚淡笑着看向梁斯成,“我没有放弃我的事业,但是我也不想让老公计较,尽管梁总无心,但是我老公这个人,醋的厉害。”
她越说越想笑。
梁斯成也尊重她。
两人握了握手
,说了些寒暄的话,倒是挺和气的作别了。
杜白绵已经看懂了情况,便说,“其实梁斯成可能就是被秦曳气着了,想最后在试你一下,不行也就算了,他外面的目标肯定多的很,不然盯不上人妻。”
陈柚拉着她回去,“管他的。”
杜白绵嘿嘿一笑,“你刚刚一口一个老公,我真是惊呆了。”
“那是为了让梁斯成知道我的想法,没别的意思。”拿着手机,陈柚给秦曳发了信息:你大度点,还锁人家车牌,小孩子一样。
秦曳应该在车上,有闲,结果就秒回了一个句号过来。
看样子他是无语,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倒是等傍晚时候裴浔忽然跑来,说是跟秦曳打过电话,那么久没见,也好多事要说,想一起吃个饭。
裴浔提议去秦曳家里吃,外面说话不方便。
陈柚想着也好,就提前下班跟杜白绵一起去了超市。
晚上秦曳回的晚,要是等他做饭可能太久,陈柚就喊着杜白绵搭手,自己煮了个火锅。
反正这玩意,怎么吃都好吃。
杜白绵在一边帮忙,嘴巴倒是不闲着,“你跟曳子现在倒是像一家人了,还知道提前做饭呢。”
“我以前不也是这样?”陈柚道。
杜白绵摇头,“你没有,每次来你家都是吃曳子做的饭,他一个人可忙活了,我那会就想,你两一直
没分掉,他烹饪这门技术绝对是帮忙了的。”
这话逗得陈柚一直笑,问她道,“那你呢,你跟裴浔不是试婚么,怎么样了?”
瞄了一眼沙发上懒洋洋喝啤酒的裴浔,杜白绵头嘴巴一撇,“我真不习惯跟他住一起,感觉好闷啊,一点自由都没有。”
“那裴浔怎么说?”
杜白绵便道,“他说结婚了换个房子,到时候请保姆,这样我就想干嘛干嘛,”说着好奇陈柚,“你两也有婚房的吧,是等办完婚礼搬么?那请不请保姆?”
“钟点工吧,住家的我不适应,”顿了下,陈柚又说,“但婚礼的事儿还不确定。”
“为什么?”杜白绵问。
她便抬头,隐约露着忐忑,“徐洛是把刀,现在还没有从我心脏拔下去,就算拔下去了,也要医生说能愈合才行。”
知道她跟徐洛之间的事,细想起来,关联的不光是秦曳,还有虞力,陈海滔。
杜白绵便没再说什么。
等他们煮起火锅,秦曳总算是到家了。
推开门闻到香气,他卷了卷袖子,上前去亲吻陈柚,“辛苦了老婆。”
陈柚推推他,“先坐。”
秦曳笑笑,将手机放在桌上,先去洗手。
摆着碗筷,陈柚在他的位子旁坐下,也就这时,忽然看到他手机响了。
是静音。
屏幕上的名字让她微微发愣。
秦列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