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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9笃定的
    陈柚看出他没以前那样从容。

    之前说不离的时候他可高高在上了,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态度,就好像自己是他私有物,不具备个人意志。

    她故意摆出冷冰冰的表情,“我上次不是说过了,我要是看不到徐洛跟你完全断掉,那就只有两条路走。”

    “但我都找到陈海滔了,”男人到了这个时候,性格使然,还是想着自己的打算,“我想的是找到了你爸,这事儿梳理了,咱们就能正式办婚礼。”

    陈柚气不过,又娇又怒的掐掐他厚实的肩膀,“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你不答应我也不能绑着你去婚礼,”说着秦曳忽的翻身,平躺着盯着天花板,“我只是不想在等了,到时候匆匆忙忙很多事情来不及布置。”

    他闭着眼睛,“我甚至想咱们现在开始备孕,然后等你怀上了刚好也不明显,直接办婚礼,接着等宝宝出生,”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能不能怀上两个,你要是愿意,咱们可以做两个,这样你就不用再痛一次。”

    这话听着多温馨呢,但是陈柚发现他真是妥妥的享受,辛苦的都是她自己。

    于是一把挣脱他,“你这是单纯想有个家,怎么不管我乐不乐意,我要是不想生

    呢?”

    秦曳忽然笑了,侧眸睨她,“所以你还是愿意嫁的。”

    这么一绕,又给她绕进去了。

    真是屡试不爽。

    陈柚真的生气了,侧身不理他。

    秦曳见状只好来哄,从背后抱着她,叫她一整个缩在自己怀里,“跟你开玩笑的老婆,我是想要孩子,但那也是跟你,”他想起陈柚流产的事,加之她例假不准,也不愿意给她压力,便道,“但其实孩子只是锦上添花,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你本来就不能强迫我,”陈柚的自我意识总算觉醒了那么一丢丢,“我只是说要你解决徐洛的事情,就算解决了也要看我那会愿不愿意继续跟你好,你凭什么那样自信?”

    她心仍悬着的,只是经历陈海滔的事,暂时不愿意想其他而已。

    秦曳凑过去,亲她脸颊,“我真不自信,但我总不能现在开始畅想跟你分开后的生活。”

    好的跟坏的,就两种结果,他当然宁愿想想好的,这本身也是对陈柚的试探。

    陈柚懒得理会,慢慢的睡着了。

    秦曳听着她呼吸均匀,整个身体放松下来,唇角勾了笑,轻轻过去吻她耳垂,“老婆,你真的好可爱。”

    这一觉两人睡得都很好。

    次日几乎一同

    醒来。

    陈柚起床后摸了摸后背,全是汗。

    昨晚他抱的太紧,难怪她做梦在火炉旁边跑步,又累又热。

    抱怨了几句,她跟秦曳准备了些吃的,在车上时跟彭兰打了电话。

    一路过去,陈柚心情颠簸,“你说,我见到了妈妈,要不要告诉她陈海滔的事情?”

    不说吧,一根刺。

    说了又怕节外生枝。

    秦曳专注的开车,高速让人头昏,他一度困乏,音乐开的很大声。

    听到陈柚问话,伸了手去调小音量,回道,“得试着问问,看她心底里到底想不想知道。”

    “那你觉得她会想吗?”陈柚问。

    他认真思考了会,“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呢?”她又问。

    男人被问的头疼,无奈笑道,“一个差不多毁了她人生,在她绝望时候一次没出现过的男人,这都几十年过去了,怨也释怀了,还见什么?”

    陈柚双腿蜷在座椅上,“那是最好了。”

    她昏昏沉沉又想睡觉了,“不知道人是不是有前世,我们跟这个陈海滔,真的是孽债。”

    连累太多人了。

    秦曳眸光波荡着,眉眼却舒展,轻声道,“你睡会儿。”

    她嗓子里呜一声,扭头朝着他的方向,却又撑开眼帘,“不睡,睡

    着了没人陪你说话,你会困的。”

    他就笑。

    阳光刚刚好,极目望去是直爽的白,跟随车流往不同的目的地,总归是暖洋洋的让人愉悦。

    陈柚跟他说起各种闲话,顺带着又跟杜白绵开了视讯,把这些天的事情全部讲一遍。

    当时裴浔也在边上旁听,听完那边两人都沉默很久。

    等视讯挂断,过不多时陈柚就收到杜白绵发来的微信:我刚刚决定了,还是跟裴浔试婚吧。

    之前裴浔提出这个建议,遭到杜白绵极力抗拒,理由是:万一乏了呢?

    裴浔则说:那也是好事,可以想办法解决,提早面对,比婚后再吵要好。

    杜白绵依旧担忧:那万一解决不了,分了怎么办?

    裴浔挺诚恳的:要真到那一步,也是你想清楚了的,并不会后悔。

    可是杜白绵依旧不肯。

    今天听完陈柚说的事,她道,“这一个陈海滔搞得你跟曳子,甚至搞得虞力跟徐洛也没有安生日子,真是可恶极了。”

    然陈柚说,“也有性格原因在里面,人的生活是自己不断做选择才得来的。”

    也就这话忽然叫杜白绵唏嘘,“是啊,总是要做选择的,好比逃避了,以后又后悔的好。”

    听完她的决定,陈柚在服务区休息

    时问秦曳,“你觉得绵绵会跟裴浔走到最后吗?”

    秦曳一直懒得关心人家感情,这次难为花了几秒思考,“他两挺合适的。”

    “那就是能走到最后?”陈柚追问。

    他喝完一瓶水,捏了瓶子扔进垃圾桶,“我不是预言家,而且每个人追求的生活不一样,有人喜欢刺激,觉得好聚好散就是最后,有人向往安定,爱情升华到亲情才是最后。”

    秦曳拽着她上车,“好端端的不要想以后的事,我跟你能把现在过好就很不错了。”

    陈柚一想也是,笑笑。

    车子走走停停,是在第二天才到彭兰那儿。

    陈柚没什么特别理由,就说来看看她。

    给她们母女让出空间,秦曳独自走在草坪上,看着很远的广场上飘起的风筝,给伊文秀打了个电话。

    出来这么多天,他都没时间跟伊文秀说说情况。

    接通,伊文秀果然是关心的,甚至不晓得他到底干嘛去了。

    秦曳敷衍着,就说是出差,闲聊几句后,忽的话锋一转,“妈,有个事跟您商量。”

    伊文秀说,“什么事,怪客气的呢。”

    秦曳笑一下,侧头看向不远处陪着彭兰散步的陈柚,不疾不徐的道,“咱秦家传下来的那套首饰,您能不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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