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这边说着私话，却不知道，刚刚好裴浔在秦曳的办公室询问一点子搞投资的事，后面没听两句认真的建议，就聊到女人身上去了。

    秦曳说，“你这次挺认真的。”

    裴浔说，“那可不，还好白白心里也有我。”

    秦曳笑笑，“你诚意摆在那了，杜白绵看的懂。”

    说白了，裴浔就是想给个筹码，让杜白绵压在手里，他解释道，“我表达我的诚意那是正常的事，得她也识趣。”

    “你看，我给她这玩意儿，就起码说我不是玩玩而已，她也觉着这么一谈她不至于血本无归，所以才愿意放心的试一试。”好歹也是花丛里兜来转去的男人，裴浔后面已经摸清杜白绵的心思。

    知道她只是因为不踏实，没安全感的女孩他见了很多，但也就是对杜白绵真的上心，费尽心思想出这么个主意，结果效果不错。

    为此，裴浔还是蛮得意的，说道了好一会，长腿搭在秦曳的茶几上，忽然问他，“诶，那你跟柚子咋样，她还要离吗？”

    秦曳的视线从财报图上收回，若有所思的，“我说了没得离，她倒是也不吵了，不过整个人都跟从前不一样。”

    裴浔问，“哪儿不一样？我觉着变化

    不大。”

    “就是不一样。”秦曳无法总结，只是能感觉到。

    “也许是最近忙着创业吧，女人其实比男人财迷的，一想到赚钱她就冷落你了。”裴浔起来拍拍他胳膊，“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喝点酒来点氛围什么的。”

    秦曳说，“再看。”

    “别了，就这么定，”裴浔拿起手机准备订位，顺便道，“还有，你要不要学我，给柚子手里放点东西什么的，让她踏实？”

    秦曳居然罕见的怔了一下，“其实我就是这么做的。”

    他说，“我跟她都结婚了，兰妈的治疗费后期都是我出，她想要的，喜欢的，都给了，给了她我的副卡，账户都绑着亲情号，还得怎样？”

    裴浔一愣，“是啊，那套房子也算你送了一半，合同都是你找人走关系签的二次价，不然她首付差老远，那装修家具都能卖笔钱了，”算了账，裴浔说，“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秦曳竟真的思考起来，“照你的路数，我这么做之后她应该会觉得我很在乎她，然后充满安全感。”

    “照理是，但每个人的性格不同，”裴浔左思右想，“可能是因为你跟徐洛太亲了，我虽然谈的多，但其实没有那么亲的人。”

    秦

    曳眼皮子往下压了压。

    却说来好巧，裴浔话音刚落，他手机就响了。

    是徐洛的。

    倒是没有秘密，他开的公放，裴浔直接站在旁边听。

    徐洛找他主要还是借口治疗的事，说上次他去医院，没去，今天医生有空，能不能去一趟。

    秦曳显然要答应的，但是裴浔忽然冒出来，“待会儿聊吧曳子，咱这边急呢。”

    听到是裴浔，徐洛倒蛮客气，以为他们有正事，就说微信联系。

    挂断后，秦曳皱眉，“？”

    裴浔无言以对，“刚刚才说了这徐洛黏你太紧，今晚我都订位了，跟白白说好一起吃饭，说不定她已经告诉了柚子，如果你不去，到时白白问我，我肯定会说实话的，那柚子必然要知道。”

    这点子逻辑给裴浔说的口都干了，“你还说为什么柚子不踏实，这能踏实？换我我也离啊。”

    最后一句话可能戳了秦曳，他闷闷的，“嗯。”

    裴浔说，“那说定了，我先回去接白白。”

    他这一走，秦曳低头，微信消息果然过来。

    想了想，他回复：今晚不行。

    徐洛说：你有事吗？跟医生预约的时间不好改的。

    秦曳说：我要跟柚柚吃饭。

    那边沉默了很久

    。

    他已经忘了这茬时，信息却又过来，只是文字，也能看出徐洛心情不佳：我可以为了你悔婚，你也清楚的，但你结婚为什么瞒着我？

    秦曳眼底阴霾更重了，扔开手机，没理会。

    傍晚时候，他接到陈柚的电话，问晚上是不是一起吃饭。

    他说是，然后问陈柚要不要接。

    陈柚说，“裴浔一块儿接了，我马上就到饭庄，有点远，你不急，慢点开。”

    关心他也是一种习惯。

    换言之，比如现在的是客户，陈柚也会嘱咐慢点。

    那就是个礼貌。

    但是秦曳居然蛮受用，说，“老婆你好贴心。”

    他语气都带着笑意。

    陈柚有点儿不自在，好像以前他不这样的，于是敷衍几句，挂断了。

    转头便看见杜白绵两只耳朵竖的老高，在旁边盯着她。

    陈柚警惕的，“你干嘛呢。”

    杜白绵嘻嘻一笑，“虽然你嘴上说要离，但是曳子好像不当真，黏糊你呢。”

    防备着裴浔在，陈柚皱眉，“别瞎说。”

    杜白绵“切”一声，“啥阿，你离婚都提几次了，还怕当我们面说起啊？”她若有所思杵着下巴，“但是话说回来，你离婚还是因为徐洛太膈应了，要是他两真的

    不扯了，徐洛消失，你是不是不离了？”

    这还用问，就是裴浔撺掇杜白绵来打探消息了。

    陈柚一时没反应过来，认真想了想，说，“怎么消失呢？”

    这个人只要在，就一定会跟秦曳联系上，且因为没有在一起，那种白月光的感觉会随着时间越发厚重。

    最近陈柚闹，他就哄哄，在乎了。

    那一年后，三年后，十年后。

    婚姻的路那样漫长。

    总归还是要离。

    陈柚想，长痛不如短痛，甚至想的很长远，“现在离了多好，以后离的话还有小孩，孩子很可怜的。”

    她的孩子缘很浅，流产后伊文秀带她算命，先生这样说的。

    现在陈柚便想，也许她这辈子就不会结婚，所以不会有小孩，先生说的真准。

    但这事，她没跟人说起过。

    杜白绵可能没想到她说的这样平淡，却有穿透力。

    愣了好久，才回一句，“是啊，曳子这人，还是太渣了。”

    前排的裴浔听不下去，从后视镜里看着杜白绵，提醒她别忘了说好的要劝和不劝分。

    但是杜白绵本质上还是站在陈柚的立场，挺唏嘘，“男人没有不渣的，但曳子这种最可恶，看似深情，偏偏深情的不是自己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