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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4活该
    回去的路上很心不在焉,陈柚没听到电话一直响。

    她先去了彭兰那边,一起吃了晚饭,然后才回家。

    这时候秦曳已经在家里等她了,见她这么晚,语气有些重,“你干嘛去了,打电话也不接?”

    “没听到。”她推开秦曳。

    顺着她的动作,他将陈柚的手腕一把攥住,瞧出了她的心烦意乱,“怎么回事?”

    那么多个电话自然不会听不到,他察觉有事发生。

    陈柚被他攥着也没挣扎,就干脆停下来,抬头看他。

    两人对视,他敏锐的察觉她眼神的变化。

    说不上来的陌生,那种感觉竟似曾相识。

    比如他决定要开除谁,再次见面时看对方就是这样的,尤其是比较熟悉的老员工。

    当然,陈柚也做过类似的事,她稍微优柔些,多给不合适的员工几次机会,实在不行就合理辞退。

    但她看秦曳的眼神,又更复杂,瞳孔有水汽氤氲,又没凝成泪水。

    “虞力被抓了,你知道吧。”她问。

    “知道,”以为她是为这事感慨,秦曳便松开手,上前去抱她,“这不是好事吗,干嘛冷着个脸。”

    陈柚任由他抱着,耳朵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是好事,多亏了宁野,”她平静的

    述说,每一句话说完,都能感觉到秦曳抱她的胳膊更用力,“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不知道会怎样,大约要住进精卫中心,如果不是他,虞力怎么会被抓住,我就一直提心吊胆,”被他箍的快要窒息,陈柚的皮肤都觉得疼,可是还要坚持说,“他真好,世界上没有比他对我更好的男人了。”

    那股劲忽然就没了。

    秦曳将她推开,眼里有明显被伤到的情绪,“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实话实说,毕竟在这件事上你无所作为,难道不是吗?”陈柚故意揶揄。

    她知道,秦曳这样倨傲的人,肯定被自己的话戳疼了。

    可她又觉得他活该。

    看到他眼底那点落寞,她觉得挺爽,“我本来以为你会来管这事的,谁知道你还不如他。”

    说着,她心跳也漏了拍,觉得疼。

    伤害他,属于自伤八百。

    秦曳的表情彻底的冷下去,“我不能管。”

    他看着冷静,其实有些失控,不该说的好像也想往外说,忍了,又没忍住。

    在理性没有再度占据上风前,陈柚继续刺激他,“为什么?是不如他的消息更灵通吗?”

    秦曳垂了眼皮,忽然冷笑,“你都知道了,故意这样说,是不是。”

    她也跟

    着笑,眼眶却红了,“是,那我知道的是真的吗?你因为答应了徐洛才不肯追究。”

    宁愿他是因为不想放自己去加州,也好过这样让人绝望的理由。

    秦曳双手静静的垂在身侧,说,“是。”

    他的声音听来没有温度的,在陈柚看来,他肯定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只是对于她的反应,肯定也愧疚,所以眼神复杂,只会站在那里拦着她,不让她走出这扇门,却又什么都没说。

    “你真是让人失望。”陈柚说。

    哪怕是被甩,也没有这样说过,“我真是发自心底的讨厌你,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她还是哭了。

    哭的难受极了,却又想忍。

    视野朦胧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秦曳仍旧没有动作。

    陷入在痛苦的情绪,她的指甲摁在掌心,皮肤发红,灼的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重新冷静。

    陈柚转头去了卧室,他便跟进来。

    她去哪里,他的视线就随在哪里。

    看到她开始收拾东西,秦曳才开口,“你做什么?”

    人多就没说话,嗓音就会发哑。

    他现在就是这样,腔调低的像是生了病。

    “我住回去陪妈妈,这么久没见,想多看看她,”陈柚刚刚擦眼泪擦的用力

    ,现在眼皮发紧,又痒又麻,“你不要跟过来。”

    最后一句话,有点警告的意味。

    “陈柚。”他去拉她的手,被躲开。

    陈柚看他的眼神冷的可怕,“我不想吵架,这几天大家和平相处,”提着简易的行李,她往门口走,“秦曳,我们应该冷静一段时间,你也可以整理下要提的条件。”

    他眼神像刀,紧顶她心口,“然后?”

    陈柚深呼吸一口,最终没说出那两个字,只是拉开门,“我先走了。”

    他没有跟出来。

    在夜色里站了小会,她才上车。

    离婚这件事,她挺笃定的,但直觉秦曳不会答应。

    他真的乐在其中,因为她太卑微,给他提供的情绪价值应该拉满了,况且对家里也有交代,圈子又熟,知根知底,利益角度考虑,他不会离。

    暂时不会。

    陈柚不愿意往更深的地方想,提了箱子回去。

    见彭兰倒是不必解释更多,就说是想陪陪她。

    只不过晚上去洗漱,看到漱口杯里多出来的牙刷时,她心情稍微波动。

    那还是上次秦曳强行住进来时买的,说以后用的着。

    陈柚看着它,看了小会,忽然伸手把它拿出来,丢进了垃圾桶。

    然后关门回房。

    本来

    想睡的,倒是没睡着,杜白绵的电话给她打清醒了。

    拿起来一听,那边语气挺小心翼翼,“柚柚,你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陈柚不理解,“什么?”

    杜白绵说,“他跟徐洛以前也见面,你没这样气吧,怎么今天跟曳子闹得这么凶,都怪我不该多嘴的。”

    跟他闹不愉快也就几小时前的事,怎么就传到杜白绵那里去了。

    陈柚坐起身,眉头紧皱的,“他还跟你告状,不会吧。”

    “那都是没有。”杜白绵便解释,“本来晚上裴浔是约了他喝酒的。”

    但是秦曳没去,他说陈柚好不容易在家,她在哪自己就在哪,而且也没有喝酒的心情,整个人就一副居家的平静姿态。

    裴浔还说他变化太大,后悔没有多培养几个发小,万一以后秦曳直接做居家男人,他就只能飘在外面找狐朋狗友了。

    那会杜白绵就骂他,要他少带秦曳鬼混。

    裴浔说,“那我就能鬼混了?”

    没等杜白绵回答呢,视线就忽然定格,看到一个人走去吧台。

    她跟陈柚形容那时的场景,“我说那不是曳子吗?这么巧,我们没说在哪家,他就自己找过来了。”

    可是几人过去一招呼,才发现秦曳根本不是来找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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