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的吃了一下,她却又吐出来。
然后问秦曳,“你不是不让吃么。”
之前宁野给她买了许多巧克力棒,一直放在柜子里,陈柚一直暗暗下定决心,要戒掉的。
秦曳摸了摸她脑袋,“没事啊,医生说你低血糖,我就说你太瘦了,吃点甜的不碍事。”
他亲她的脸颊,“女人都喜欢甜的,我太严苛了。”
陈柚抿着唇。
深更半夜的,她一天就吃了一顿,现在饿了,于是揉了揉肚子,“我想吃东西。”
那里咕噜噜的叫。
秦曳觉得她这样可爱,忍不住抱她,亲她嘴巴,“想吃什么?”
“酸辣粉。”开胃的,刺激的,最好是很烟火气的。
他说好。
秦曳居家起来,别有一番魅力。
冰箱里食材一直充足,他拆了一包粉丝去泡,然后自己调了料汁,放了剁椒,陈柚说不够,又加了小米辣。
然后陈醋,火锅酱。
小奶锅煮沸,放粉丝,香菜,丸滑,不是地道的酸辣粉,但是她要的味道。
陈柚爬起来,坐在他买的桌子旁边,拿个小碗,跟孩子一样等待投喂。
她眼巴巴的盯着他。
现在是在家里,在秦曳身边,非常安全,踏实。
粉丝煮好,秦曳把锅端过来,远
远的就开始叮嘱,“手拿远点。”
有一次也是他深夜起来煮泡面,结果陈柚太馋,锅来了就拿碗凑上去,结果被烫了手指,给他气的一直说教。
也就这一次,他记住了,次次要提醒。
陈柚的食指还有一点点不明显的伤痕,那次烫了留下的。
“我知道,我多大的人了。”她端着自己的粉红色花纹小碗,馋的不行。
在她的手边是一样粉色调的花瓶,放着一束向日葵。
之前花瓶在电视柜那边,不太惹人注意,后面改了地方,陈柚还问他:这不是我摔碎的那个么。
其实那次在海城她已经注意到他买了个一样的,只是话题太小,没提起,这一次也只是偶然说到。
秦曳没太多表情,回答:嗯,后面我找到一样的。
找遍了花鸟市场,在那样人生地不熟的海城冬天。
他手都冻僵了。
陈柚问:你也喜欢它啊,早说让给你了。
他说:分什么你的我的。
粉红色不是他喜欢的,但是跟这个家,非常搭配。
锅放好,他拿过碗,给她装的所以配菜都是双数,比如羊肉卷,虾子,丸子,酥肉。
陈柚开始没在意,后面问,“你有点强迫症诶。”
秦曳就笑,发自肺腑的,“双
数吉利。”
她摇摇头,端着碗开始吸溜。
他就陪在她身边,一起吃。
煮的很多,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陈柚躺在他怀里,双手攥在他胸前的衣服上,“你怎么不问我,后来发生了什么?”
看烟花的时候她哭的太厉害,脑子里虽然把事情重演,但实际跟他只说了那么两句话。
秦曳抱着她,“我猜得到,你不想说就别说。”
他也不想听。
不是说有别的介意的地方,而是想到自己的女人经历那样的场景,而他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跟徐洛说话。
那种心理上的煎熬不比她少。
秦曳有些大男子的,小时候养的狗都不许别人欺负,何况是结婚证上的女人。
“噢。”陈柚下意识的用力,指甲隔着衣服扣疼他。
胸膛微微起伏,秦曳安抚她后背,“没事,不会有下次了。”
她却不以为然,睁着眼睛,“谁说的准呢,七老八十的还会遇到这种事。”
“瞎说。”他严厉起来。
陈柚脑袋埋着,盯着桌面的狼藉发呆,“你说,我要是真的怎么样,你会膈应吗?”
她一个词都不敢乱用,生怕成真。
结果秦曳笑,笑了一下,眼尾又垂下去,“不管你发生什么,都是
我老婆,这都什么年代,你问这话。”
他举例,“你看,杜白绵交往那么多个,还都是自愿的,裴浔不也无所谓?”
陈柚便昂起脑袋,“裴浔不也一样,他有什么资格说杜白绵。”
“我没说他有资格,我的意思是,这种年代,问这个太傻了。”可是说完,他又忍不住放轻语气,“你在这种时候,应该要求别人去照顾你的感受,而不是担心别人的感受。”
陈柚愣了愣。
是的,为什么她这样惯性的去顾虑别人,讨好别人呢?
可能是打小家里环境不好,习惯了隐忍吧。
心里忽然又酸酸的。
人家都说,有些人需要一生去治愈童年,也许她就是如此。
她揉了揉眼睛,“我以为虞力是说说而已,毕竟这是在国内。”
秦曳便说,“我知道怎么做。”
陈柚担心道,“毕竟没有发生什么,你别乱来,反而惹麻烦了。”
他就挺心疼的垂了眸,“到这种时候,你还担心我,你怎么不心疼你自己。”
他们对视。
外面好安静。
下着淅淅沥沥的冰粒子。
今年比去年更冷,路面结冰的厉害,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竟让陈柚觉出莫名的舒适。
她觉得自己真奇怪。
酸辣
粉的香味还在。
她说,“今天跨年诶,没有跟你倒计时。”
“又不是农历新年。”秦曳道。
“不一样,感觉不一样。”陈柚觉得,如果没有一起,就是不好的。
说不上原因,是感觉。
胡思乱想里,倒是睡着了。
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醒来时秦曳不在,手机上却有他的留言:我去超市买菜,你在家里休息,有想吃的醒了发给我。
陈柚想了想,回一条:记得带个千层,想吃。
那边秒回:ok。
切换出对话框,是宁野的消息:人怎么样。
她说:谢谢,都蛮好的,也没什么事。
宁野居然也秒回,也许元旦,大家都放假,很清闲:虞力还在京州,你想想,要报警吗?
在京州,不管是宁野或者秦曳,哪怕是陈柚自己,还是人脉很多的。
要找一个虞力,真的不难。
只是她脑子很乱。
她说:报警也没用,什么都没有发生。
让她真正犹豫的自然不是这个。
而是那天,在浑浑噩噩间,虞力在她耳边念叨的:我本来今天约了你,真的有事要说。
虞力说:有个关于你的,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虞力说:我对女人一向守诺,现在就把它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