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曳当即踩了刹车,双闪临停,“我骗你什么?”
“她在京州。”不是徐洛的问题,是紧跟着虞力的问题,陈柚的心理压力挺大的,有些收不住情绪。
“她在就在,关我什么事?”秦曳恼了,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一个女人整天找茬。
以前夸她,不就是因为她温顺,现在呢?
陈柚看不懂他理直气壮的姿态,“这种小事你干嘛要骗我,你说她在就在,我又不会怎么样。”
“你还打算怎么样?”他理智不在线,倒是揶揄起来。
陈柚觉得被讽刺到了,忽的没了底气,转过头,眼眶便发红,“你说的对,我不能怎么样,我不该抱怨。”
说到底,他就提醒过她,不过是花钱买来的女人,愿意给面子,甚至说两句谎话哄着,那就很不错了,还指望什么?
是她太贪心。
到底是看她要哭,秦曳很是心烦,猛的踩一脚油门,冷着脸继续开车。
车厢里的气氛让人窒息。
快到家的时候,他可能缓和下来,减缓了车速往地库走,才又开口,“我没有骗你,我根本不关心她在哪,人家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京州又不是我家的,我管不了那么多。”
陈柚偏过脑袋,“你都知道她找好禾的事,怎么会不知道她人在哪。”
人有时候就是死脑筋,她可以顺着台阶下,偏不。
被感情左右的人,大部分时候就是僵,笨得很。
好在秦曳没有
计较,反而耐着性子,“那是商务部的人跟我说的,我又没问她人在哪,我就说不行,这不就完事了?”
他肉眼可见的烦躁。
陈柚歪了脑袋看他,知道他真的被误会了,于是有些歉疚,主动道,“其实我在吃饭的时候没跟宁野说任何私下的事。”
她也不傻,知道秦曳不爽的点在哪。
两人下车,他走在前面摁了电梯,让她进门后也不看她,“那聊了什么,聊的有说有笑还拿手机。”
原来他都注意着。
陈柚忽然又觉得挺好笑。
她主动把对话框打开给他看,“还不是你找他要什么店的地址,他不就给过来了。”
秦曳瞥了一眼,不屑的,“用不着,国内做的比那好多了,我让杨老板给你定制,要多少有多少。”
陈柚笑出声,“行吧,你想吃死我。”
气氛总算是和谐。
回了家,秦曳在玄关换鞋,随口说了句,“我两这性格真的很难磨合,见面了就吵,不见——”
又没说了。
陈柚知道他觉得自己烦人。
总是吵架的女人就是男人眼里的泼妇,他喜欢的时候还好,愿意哄着,觉得那是可爱。
不喜欢了就是现在这样,是吵架,糟心。
可是陈柚没有生气,反而站在那里,提着自己的小羊羔拖鞋,认真回答,“但我们从来不会误会太久,很快就和好了,吵出来就没事。”
多合适啊,她想。
假如说秦曳是
喜欢她的,真心要跟她在一起,那么吵架又算什么?
她不是不能忍的,以前他更恶劣,她不都忍过来了。
就算是流产这样的事,她在情绪不好的时候他还跟她冷战,但是陈柚都没有怪他,因为觉得他不知情,所以没有错。
那么这些算什么。
但是男人不这样想。
秦曳走到冰箱门前,随口道,“吵多了就没感情了,就是不合适。”
他没看到陈柚低了头,静静的把鞋子换上。
这双鞋是她买的,因为秦曳说过她像绵羊。
虽然那个玩偶太碍事被丢了,但她记得他给自己的每一个形容。
就像是他给的标记,刻在心里。
“路上光顾着吵架,你看,忘了去超市。”秦曳坐下来,自言自语,“本来明早要给你做个肉丝粉的,国外又吃不到。”
陈柚没听到这句,只是闷闷的站着,细声细气,“那我下楼去,你要什么你微信发给我。”
她倒是没多想,反正秦曳做饭,她负责买菜,没问题。
秦曳居然没客气,“那你去,趁现在超市没关门。”
然后他起身去厨房,说要给她做奶冻。
回国后,他特别热衷于在厨房待着。
陈柚想,若是他不做秦总,以后做个厨子也是有前途的。
总之,秦曳是上天赏饭吃的男人,她偶尔恋爱脑犯了,觉得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过,真的很值得。
他气性不大,骨子里还是理性为先,等
陈柚回来,他又开始喊老婆,开始粘她。
晚上没什么事,看电影的时候要了她两次。
第一次挺凶,说陈柚最近太调皮,给她整的超级不自在,面红耳赤的。
第二次就温和很多,说想听她喊老公,被陈柚果断拒绝。
后面她累了,爬起来要吃他做的奶冻。
秦曳很高兴,一口一口非要喂他,腻的要死,陈柚不是太会腻歪的人,简直尴尬的要命。
可他就是喜欢逗她,看她不舒服就觉得好玩。
闹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陈柚才醒,屋子里香喷喷的,是肉丝粉的味道。
她很馋这一口,吃了两碗,给秦曳看的咋舌,“难怪你会胖。”
虽然这句话比较难听,陈柚却听进去了,她表示,“那晚上我就不吃了,看你们吃吃喝喝。”
晚上是朋友的局。
好久没见,陈柚真的挺怀念这种时光。
而且据杜白绵所说,“那不能不来啊,使劲吃喝,是餐吧最好的中心位置诶,今天你就是c位你知道吧,”并强调,“我好不容易说服裴浔买单,这么大的便宜不占可惜了。”
这一顿价格不好猜,如果加上酒水也许五到六位数。
裴浔果然没脑子,难怪女人缘好。
晚上九点到地方,进门就是香槟开场,还有尴尬的欢迎词。
陈柚无语的蒙着脑袋,挽着杜白绵飞速去卡座,“这一顿忽悠裴浔不太好吧,怎么说也得——”
杜白绵等着她
说下一句,没等到,忽的一下反应过来,“好啊你,护犊子了,怎么的难道这一顿不该你老公请?曳子那个死渣男,你给他省钱做什么。”
陈柚讪笑,“节俭习惯了,总觉得不能自己人出钱,”马上有义正言辞的,“再说了,不是你说裴浔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嘛。”
“他也是自己人啊!”杜白绵好像后知后觉,似乎吃亏了,小脸一嘟,“他就是笨,爱逞能,那天晚上喝酒喝多了,我说要他欢迎你,他就真答应了,估摸现在也后悔呢。”
陈柚琢磨出什么不对,侧眸打量怪生气的杜白绵一眼,“哪天晚上?”
“就前天吧。”杜白绵道。
她意味深长的,“就你俩?”
好似被问出心事,杜白绵居然扭捏起来,“嗯。”
“行啊你,”陈柚笑了两句,忽然压低声音,“他小子终于大胆了,看着花花的,其实胆小鬼。”
杜白绵显然经历过什么,回忆了一下那晚,红着脸,“他可能喝多了,说些什么疯话,我都没理会。”
那就是表白了。
陈柚挺唏嘘,“所以他花了这笔钱,什么没捞着?”
“没呢。”杜白绵道。
陈柚皱眉,“不地道啊你。”
被教育了,杜白绵一挥手,“才不是,我那天晚上本来就没想去,是他说有什么大事跟我说,我才去的。”
说到大事,杜白绵又严肃起来,“是跟你有关的事呢,我就等见了你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