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晓不解道，“为什么呢？”
“喏，”余曼举起手指，隔空戳着不远处倨傲的身影，“他那种男人就是被女人捧惯了的，自己要什么没有？所以他没必要委曲求全，让留在他身边的才是他心里要的。”
“那不一定呢，你不是说徐洛先冷落他的嘛。”陶乐晓不以为然。
余曼则道，“感情不都是分分合合，既然徐洛还愿意跟他有牵扯，那不就代表舍不得他，你以为他这样的男人会看不懂这点心思嘛。”
“举例子，你手里有五块钱，可乐跟雪碧你都可以要，哪怕是雪碧离得远，可乐离得近，但真想要的，走几步用点力气并不碍事，所以我说，秦曳这样的男人，不会将就的，他选择的就是他喜欢的。”余曼得意道。
陶乐晓暗戳戳笑起来，“自己没谈过什么还在这里装恋爱大师，你妈不是让你撩他嘛，你还分析起他的感情状态了。”
“我妈那是老一辈思想了，就秦曳这种男人的感情世界，我掺和进去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反而丢脸，你以为我不要面子的啊，”抱怨了几句，余曼毕竟年轻人，很快又笑起来，“不过无所谓，我只要跟他搞好关系就行，并不是非要
做他女朋友。”
“我觉得他很难接触。”陶乐晓摇摇头，“也不知道陈柚怎么受得了他，他俩在一起得好多年了吧，分分合合的。”
“我妈就是让我跟柚子姐学习呢，说她看着文文静静的，最有手段了。”说着，余曼丢了个眼神让陶乐晓注意着点，“瞧吧，我现在就得跟这位陈经理好好搞关系。”
找准机会，她走到陈柚身边，自然而然的加入业务话题。
其实余曼懂得不多，但是嘴甜，人也可爱，这些招商部商务部的经理们都挺喜欢跟她聊天。
陈柚也随她去，毕竟是在人前，和和气气最要紧。
说了没一会，大家聊起直播对市场的影响，余曼说不出什么见解，却又不想被冷落，眼珠子一转，忽然看向陈柚，“柚子姐，我也觉得主播资源可稀缺了，尤其是大主播，什么人都想来凑个好，哪怕是亏本都愿意做呢。”
当是闲话，陈柚随口道，“嗯，大势所趋。”
“可是竞争对手怎么能跟我们找同一家呢。”一句“我们”，倒是让陈柚对她刮目相看。
“哪家竞争对手？”知道她跟陶乐晓熟悉，陈柚也想从她这里打听些内部消息。
余曼便拉了她走远一
步，亲密的挽着她胳膊，“那个徐洛，”她故意加重语气，表示立场，“我最看不得她了，开的店也没水平，后面店面被咱们吞了肯定不服气，还想联系晓晓的团队，也想学学直播经验呢。”
且不说余曼这墙头草的本事学足了她爹，但此刻陈柚更关心的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余曼道，“就这两天呗，她不是一直在京州嘛，就是寻找机会呢，毕竟海城小地方，没什么大主播。”
陈柚愣住。
“她在京州？”
可是自己问过秦曳，他明明说徐洛在海城。
余曼却笃定，“在啊，昨天她还联络过晓晓呢，好像还是通过好禾商务部的人找来的，当时宁哥也在。”
如果是找的好禾的人，宁野都知道，那么秦曳呢？
陈柚无暇细想，但心里肯定埋了问号，后面一行人去吃饭，她跟宁野走在后面说起工作时，不知怎么，脑子一抽，忽然问，“宁老板，我听说徐洛人在京州，最近几天忙活走动，想从我们这边借资源？”
“没错，”宁野倒是云淡风轻，“我们没答应。”
“噢，”陈柚公事公办的语气，“也是，虽然好禾的规模跟她不是一个档，但总归算同行
，不可能答应的。”
然她这样一说，却让宁野停下脚步，“其实一开始商务部那边没这么严谨，毕竟是个小店，又算是以前有交集的人，”语速平缓的，“是曳子放话，让大家划清界限，别搞得资源冲突。”
宁野睨她，含着笑，话中有话，“你也知道，资源共用，很尴尬。”
尴尬的当然不是主播那点人脉，而是她跟徐洛共同存在。
陈柚再没说话。
心里像是窝了棉花，闷的慌。
要这么说，秦曳铁定知道徐洛在京州，只是故意撒谎。
就挺烦的，这么一件小事何必呢。
吃饭的时候，陈柚便刻意坐在宁野那边，远离秦曳。
一方面来看，这也是和规矩的，毕竟她是宁野的下属。
大家没有看出异常，反倒宁野很意外。
他余光扫了身边谈笑自若，但从来不肯往陈柚这边看一眼的男人，低声道，“你两又吵架了。”
陈柚摇摇头，“没有。”
宁野便笑了笑，“别生气，给你看个东西。”
他旁若无人的跟陈柚聊天，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地址。
那是加州的一个糖果店。
陈柚看见，不解的抬眸，“这是”
“之前曳子说
那对耳环好吃，找我要地址，正好现在发给你，反正你喜欢的，有空自己去买就成。”说的很自然，不像是讨好陈柚，只是单纯有问有答。
只是没有答给秦曳罢了。
他这样的行为显得人很大度，完全不计较秦曳的作为，相比较下，陈柚觉得宁野就是比秦曳沉稳。
秦曳近来越发孩子气，幼稚的很，倒不如两人还在一个公司的时候，还有个总裁样。
所以是谁变了，还是身份变了，大家就都变了？
她说了句谢谢，下意识看了眼秦曳。
可他依然没看过来，好像跟身边人聊的很起劲了，有些过分开心的感觉。
这顿饭吃的倒是没问题，和谐的很。
大家刷个存在感，互相作别。
回去时候，陈柚被宁野留下，说了下近期工作安排才下楼。
秦曳倒是依然坐在车里。
车窗开着。
地上一个烟蒂。
陈柚没说什么，上了车，也开着窗。
过了会，他先开腔，“我又做错什么了，一顿饭你光给我看脸色了。”
“我没有给你看脸色，我只是不知道跟你说什么，”陈柚深呼吸一口，侧身向他，“我问你，徐洛明明就在京州，你却骗我她在海城，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