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的，虞力那道断眉挑的很惹眼，一直抓着陈柚的注意力。
她理解的是，如果自己猜对了，也许他会不再捉弄她。
“好，你不要出尔反尔。”陈柚迅速道。
虞力笑的挺邪，“我不反悔。”他抬手捏住陈柚下颚，脸凑近过来。
这种距离完全超过了社交礼仪，给陈柚私人界限的被侵犯的不适感。
她本能的想把脑袋往后挪，但男人的手劲大的她吃惊！
虞力应该是常联器械，手指的感觉很粗糙，攥的又紧，轻易在陈柚的脸上留下深陷的两道红痕。
她痛的一动不敢动，眼泪纯属受了刺激而外溢。
“别紧张，我这个人有洁癖，没关系的女人我不会亲。”话是这么说，但他的呼吸每一下都拂在陈柚脸上。
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努力张开，想说话。
虞力见状，稍微松了点手。
“那你，离我远点。”既然没有想强行吻她之类的动作，凑这么近纯属恶趣味吗？
他不屑的笑笑，“紧张个p，”指尖掐在她下唇边缘，到底还是没碰上去，“我只是想看看秦曳最后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像是观察一件事物，没有情感上的念头。
陈柚虽然震惊与他的神经病，但是稍微又宽了心。
两人大眼瞪小眼，她只能任
由虞力“观察”了一下自己，最后他兴致缺缺的把手松开，“很一般。”
终于呼出一口气，陈柚用力按摩自己酸疼的脸颊，捧着苏打水一口气喝完整杯，却再没跟虞力说一句话。
他也懒得继续浪费时间，自己吃了饭，扯着陈柚的胳膊起身，“走，回去。”
陈柚如获大赦。
两人走到公寓楼下，虞力眼尾勾起，再一次把她浑身上下打量，“下次我再找你，你别让我失望。”
陈柚说，“你给我一点时间。”
其实她心里有种感觉，真相离自己很近，但整天在这种提心吊胆的环境里，无法安心去想。
“给你跑路的时间？”虞力嗤笑，打量周围环境，“我不喜欢外国妞，最近想泄火，也没什么合适的女人用，你要是敢跑——”
这应该只是威胁。
陈柚想，自己若是真的走，他能怎么样？
只关键在于，她确实走不了，于是不无沮丧的回答，“我没必要跑，而且你犯不着故意吓我。”
他竟然嘿嘿笑了两声，“我还是想看你，受，惊，的样子。”
加重了几个字，暗示的意味深长。
陈柚转头走进公寓楼。
一开始她故意走的慢，显得不心慌，后面确定自己离开了虞力的视线，跑的比兔子还快。
回到楼上，陈
柚第一时间冲去阳台，贴着窗户往下看。
虞力还没走，靠在车旁抽烟。
看上去一支接一支，竟然满腹心事那般。
也可能只是无聊。
陈柚把窗帘拉好，强迫自己冷静着去分析整件事。
虞力对自己完全没兴趣，但跟秦曳也不是那次泼酒结下的梁子，而秦曳甚至不认识他。
那两人间还能因为什么有仇？
况且，虞力说知道他一个秘密，但是这个秘密他自己藏着忍了这么多年，只是遇到了她才忽然挑出来说。
为什么呢？
陈柚又开始头疼。
狠狠的按着太阳穴，无法在安静思考，也睡不着。
不知不觉，就午夜了。
手机提示音反而在这会活跃起来，毕竟国内是白天。
而伊文秀应该从秦曳那里听说了什么，给她发来好几条信息，除却日常的关心，主要是问：我听说小宁这两天回国，他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今天跟宁母打牌，她说也不想小宁待在外面，这一趟说什么会让他多留些时日。
又说：你这次回来就不出差了吧？关于你工作的事我们就见面再说，你出去那么久，我看昨天发来的照片里你都瘦了。
满满的关心跟期盼，陈柚这会心烦意乱，干脆坐起身，实在不知怎样回复。
她索性先装作看不
见。
而妈妈彭兰也说起她的事，想必是伊文秀透了口风，也希望彭兰这边施压，叫陈柚多顾家。
自家妈妈说话则直接很多，彭兰道：你在国内跟在国外还是有区别的，我听亲家母念叨好多次你，话里话外的肯定是对你不满。
连着几段：其实小曳人真的不错，你应该努力把握住的，现在结婚了就应该把生孩子放在第一位，这样以后就有靠山，还打拼什么呢？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又能打拼出什么名堂？
陈柚也不知道怎么回复。
最后切换出来，看到了秦曳的对话框。
他倒是什么都没说，发了一张新餐桌的照片。
虽然是白天，但是天气不好，他站在餐桌一边，有半个落地窗景入镜，拍到了屋外的绵绵细雨。
是阴天，所以家里大灯都开着，显得温馨。
秦曳问她：你觉得这张桌子怎么样？放在窗子边上，你可以在上面边吃饭边看风景。
他以前就发现陈柚去哪里都喜欢靠窗，当时还教育她，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不要老是走神。
现在倒好，忽然来了心情给她换了个可以推动的小圆桌。
就好像，她马上会回去，还会常常住在那里，桌子便总是用的上。
陈柚没忍住，回复了：很好啊，这样晚上喝茶看电视也
很方便。
秦曳秒回：还没睡？
她说：嗯。
他问：懒人沙发要不要配一个？
陈柚想了想：如果你觉得自己需要，就配一个。
言下之意，别抱她的指望。
但是他可能没懂，还是回：好，那就配一个。
顿了会，他又说：楼上那套漏水，有些家具弄坏了，我找人重新打扫，你回来之后要暂时住
陈柚很意外：上次视频看着还是好的。
他不以为然：对，现在不好了。
她一时也无法分辨真假，但难以回答的是，不知道怎么不让他失望。
毕竟她回不去，而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回去，且都抱着很热烈的心情期待着。
这个话题她不想继续，却也没想跟他说晚安。
陈柚拿着手机，问他：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秦曳道：新桌子刚到，下午再去。
看着这段罕见的，温馨的对话，陈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很想哭。
现在的秦曳给她很多安全感，想到被虞力无礼的恐吓，想到要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国度不知道多久，她忽然就觉得委屈。
或许情绪上头了，陈柚暂时放下对他的种种不满，一个字一个字的发过去。
发给秦曳。
陈柚：曳曳。
陈柚：今天好奇怪。
陈柚：我现在。
陈柚：有一点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