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多年以前,她还没有跟秦曳明着确定关系,但是能给他的都给了他。
其实懵懵懂懂的,第一次跟他接吻,睡觉,都是被动的。
就好像不知道怎么拒绝。
第一次恋爱,经验不足,她以为这样就算在一起。
然并非如此,秦曳事后没有给她什么承诺。
陈柚曾经怀疑自己被玩弄了,不光是身体,更难受的是心。
每天被放在铁板上煎。
一度半夜爬起来哭。
早上当做没事人一样去上班。
那会宁野已经在准备出国的事。
他们见过一次,陈柚跟他说起自己的心境,当着他的面,哭到浑身发抖。
旧事重提,她心口堵着气。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翻箱倒柜,找出巧克力棒,连吃了两个才平静下来。
陈柚没有继续回忆,这会想起还在通话,可拿起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宁野已经挂断了。
她盯着屏幕走了会神,把手机扔去一旁,倒头大睡。
接下来几天,都忙着选址。
华同万家是自己的地方,当然要有门面,招商部的同事运作了很久,勉强空出一个黄金位置。
好巧,就在徐洛那间店的旁边。
陈柚想避嫌,但是招商部拿了方案,说这一层都是小食店,搬去别的地方人气不集中。
公私两码事,她把情况跟秦曳说了。
他只回,“你来定。”
陈柚便定了。
然后是跟陶乐晓那边接洽,挑了个她不忙的时候,就在商场一楼的休息室聊天。
专业的事团队负责,她主要是沟通感情。
巧的是,余曼也在。
小姑娘脸上不藏事,见到陈柚总是一副探究的表情,不知道想了解些什么。
出于礼貌,陈柚会问她,“有事情吗?你一直看着我。”
余曼便大咧咧的笑,“我觉得柚子姐姐蛮好看的,好有气质。”
不是纯粹夸赞的语气,带了些其他意味,但是陈柚没多想,毕竟“姐姐”这个词很亲密。
不愧是好的家教带出来的女孩,很知道怎么跟人快速的消除距离感。
她便笑,“你跟乐晓都很甜美,我有时候想换换风格,但甜不起来。”
几个女孩聊去妆造上,别看她们年纪小,但是在这方面的经验不比陈柚少,甚至还真给她提出了些建议。
陈柚心想,上一次这样的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现在年纪上来,跟杜白绵除开八卦,聊人生聊前途更多。
对钱的渴望,已经超越年轻时候对外边的关注了。
“柚子姐姐,你能帮我提醒下曳哥不?他欠了我一顿饭。”余曼不知道他们结婚了,
所以仍对秦曳抱有幻想。
陈柚答应了。
不是看在陶乐晓的面上,而是觉得一直吊着小姑娘不是事。
下班时候,她跟秦曳说起第一场造势的时间,顺带说到自己见了余曼。
“她问起你,说你欠了他一顿饭。”陈柚道,至于他想怎么处理,她无权过问。
话筒那头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大约在处理公司的事,秦曳答的漫不经心,“托你的福,不然欠不了。”
具体的情况陈柚早就忘了,只道,“她好像还惦记你。”
征服欲这种东西,其实不分年龄,不分男女。
秦曳肯定明白,顿了两秒才道,“我知道了。”
他执行力惊人,当晚就约了余曼。
算是素养使然,秦曳没有敷衍,叫秘书订了家网红餐厅,算是给足余曼面子。
两人在卡座碰面,余曼精心打扮,大腿露着,上面绑了条黑色丝带。
小姑娘的打扮总是新潮,充满设计。
秦曳也是男人,一看就懂意思,挑了眉,再度打量她。
他看人的视线总是很直接,余曼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请我,下次换我请你吧?我知道有家猫咖不错。”
不咸不淡聊了几句,秦曳跟她始终无法同频,“这顿是我欠的,但你不欠我,不用破费。”
有点儿谈
业务的架子了,他兴致缺缺,并没有跟女孩撩骚的想法。
余曼看出他心不在焉,有点儿郁闷,“可你还是单身。”
“我有人。”他道。
“徐洛吗?你跟她不可能的了,秀姨说的。”到底是把他打听的明白,迂回的余地没留给他,也没留给自己。
看着对面的小姑娘,秦曳摁着最后一点耐心,“所以呢?”
“你跟陈柚也不可能,上次在咖啡店,我听到了你跟裴浔哥哥聊天,”余曼表情认真,“以前对你那么温顺的女孩,其实心里装的一直是别人,你当然是不甘心的,不会在跟她复合了吧。”
她说的笃定,仿佛自己就是当事人。
杯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秦曳敛眸,将长柄勺轻轻拿出,搁置在手边。
抬头,神情寡淡,“余曼,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是最后一次。”他起身,将翻折的袖腕放下。
虽然语气不重,但这话吓到了余曼,她眼睛瞪着,差点红了。
秦曳一直算有风度的人,可今天没客气。
他出门,驱车回程。
在电梯间看着按键时,选择了家上面一层。
指纹锁已经加回他,所以进去的轻易。
陈柚刚刚洗完澡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客厅,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这
么早?”
她以为跟秦曳跟余曼要聊很久。
“嗯。”他走上前。
步子迈的很稳,视线一直聚焦在她脸上。
陈柚见过这种阵势,但那都是跟不好说话的客户见面时,把气场压的很强。
对她,犯不着吧?
本能的后退,也不知道为什么发怯,一直靠到了落地窗边。
手扶着窄窄的置物架,陈柚咽巴着嗓子,“聊的不愉快?”
“还行。”秦曳站在她面前。
身体紧靠着她,呼吸起伏时胸腔压她很紧,叫陈柚透不过气。
“今天跟陶乐晓聊的很顺?”伸手摸上她的脸颊,指尖轻轻的捏在她下颚。
陈柚尽量的屏住呼吸,“跟你说过的,具体时间得跟杨老板碰头。”
他脑袋低下来,漆黑的瞳孔倒映眼前人的无措,“帮余曼说话,是看在陶乐晓的面子?”
“也不是,但现在情况特殊,我敷衍一次,也躲不过第二次。”陈柚想偏开脸,但他没让。
“让你老公跟别的姑娘出去吃饭,心里什么感觉?”秦曳鼻梁高挺,这样的距离已经太近,动作间隙会触碰到陈柚的脸颊。
她本能的把眼睛眯起,“你说了,结婚后你还是自由的,我无权管你。”
“你也没想管。”他道。
嘴唇开合间,含上陈柚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