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板。”陈柚冲他笑。
边上的杜白绵则忙不迭将人上下打量,“好久不见啊宁哥!”说着上去就是拥抱!
宁野不失礼貌的避开。
一只手抵着杜白绵的热情,另只手从包里拿出小袋糖果,递给陈柚,“没机会给你,今天赶巧。”
“什么好吃的啊?”杜白绵见强抱不成,转头就去捞袋子。
陈柚不动声色的将它放进包包里,很小心的那样,又笑,“谢谢,不过最近我不是很想吃。”
“那就留着,我答应要带给你,不至于叫你白等。”他说的只是巧克力棒。
可陈柚却想到从前的事。
感觉宁野仿佛暗示。
她垂下眼皮,“还好吧,等着就习惯了。”
“所以这次呢?”宁野站的挺拔,这姿态叫陈柚跟杜白绵都觉得正式,于是纷纷站起身。
他却笑,温和的走去陈柚身边,落座,“不好意思,影响你们了。”
“没有没有,”陈柚麻木的又跟着坐下,脑中却在想他方才那句问话,以迷惑的眼神看着他,“你问我这次,指的什么?”
对视的半秒没有火花,但宁野眼神惯来给人被透视的感觉,像那种春日的和风,虽然没杀伤力,但还是穿透你每根发丝。
陈柚在他的注视下,总反复斟酌言辞,想着
自己说的一切是否属实,是否违心。
可这次她是真的没听懂,反问也是坦然的,没在装。
“这次我回国,”宁野笑容敛了些,认真道,“抱歉,让你等了很久。”
陈柚抿唇,忽然挪开视线。
两人没说话了。
宁野那边还有同行的客户,不便久留,于是起身作别,客套几句后大步离开。
而陈柚没有看他,仍在失神。
见状,杜白绵的好奇心几乎把她原地撑的爆炸,拉着陈柚问,“乖乖,你不会真在等他吧?”
被喊回思绪,陈柚歪了脑袋,“其实,算不上等。”
这些年她忙着赚钱,有些事,其实放的很淡了。
“也对,都没听你说起过宁哥。”宁野跟圈里的其他人不熟,只是杜白绵碍着陈柚的关系,接触过他几次。
因为他帅,又有成熟男性独有的让人踏实信赖的魅力,所以杜白绵对宁野很是喜欢。
只类似哥哥那种。
她觉得陈柚对宁野也是这种感情,所以没多想方才那些奇怪的对话,只偷摸摸去拿陈柚包里的巧克力棒,顺嘴道,“我觉得宁哥没什么变化,真希望他这次能留下来,我们圈子里就需要这样的高质量男性。”
对于“高质量”的评判,她们两人意见并不统一。
陈柚没接茬,
在旁边玩起手机。
而杜白绵终于吃上巧克力棒,却差点没被齁死,嘴里的吐个干净后狂灌了一瓶水,砸吧着问,“这好吃吗?”
“不好吃。”陈柚刷着朋友圈。
“那你当宝贝似的!”
“谁让你偷吃,”跟杜白绵斗着嘴,陈柚视线忽的一顿,将半小时前一条状态递到她面前,“这是你发的?”
那是两人到机场后杜白绵发出的一张照片。
背景是候机厅,她拿着两张票,陈柚则低头办托运,配文:两只单身狗,出门交朋友!
留言点赞已经好几排。
陈柚哭笑不得!
“大家都知道你单身,可我没打算这么高调的!”她气死,但也拿杜白绵没办法。
杜白绵则不屑,“你不肯宣布单身,那只能我帮你啊,不然有意思的男人怎么敢来追你?”
“可现在呢?有意思的男人没吸引到,却给秀姨给引来了。”
伊文秀打牌时常跟杜白绵店里点喝的,所以两人有微信好友,只是寻常不来往,杜白绵发的时候没想着屏蔽。
没成想这条引起了伊文秀注意,在
大约没等到回复,这会一个语音,直接敲给了陈柚。
杜白绵做了个鬼脸,示意她接。
想着无非寒暄,陈柚也就接了
。
几句客套过后,伊文秀果然问起那条状态的事。
陈柚觉着也无所谓,大方承认,“嗯,我们确实不合适,分的很和平。”
“是因为那晚的事吧?”伊文秀这么问,显然是觉得那晚秦曳被打是严重的事,导致任何其他结果都不显意外。
陈柚想想,“算是导火索吧,秀姨。”
“其实那事有误会,后面我问了小曳,他说你被人灌醉,根本没意识,说起来这是别人的算计,”原来伊文秀知道自己错怪陈柚,心里约摸也不舒服,便趁着关心她近况,说明一下,“你心里也别介怀,都过去了,看你们样子,是准备出去度假吧?”
她们毕竟走的很近,平日陈柚跟她也很合得来,能和好,自然是好事。
陈柚语气轻松,“是的呢秀姨,我跟绵绵想去滑雪。”
“是嘛,滑雪好,以前你跟小曳就很爱去的。”说完,忽的顿了顿,大约觉得说起不该说的,又转移话题,“去哪家呀?”
“藏王,还是以前跟他去的那家。”陈柚觉得既然都说开,反倒不必忌讳,这样相处太累。
伊文秀沉默了几秒。
不知道想些什么,只等陈柚再次喊她时,才回神,“噢噢,方才想事情去了,”似已经没了闲聊的心情,“好,去那里好
好玩吧,玩的开心。”
没两句,客套的结束了通话。
此时登机广播也响起,陈柚拉着杜白绵起身,很快把这个插曲抛到脑后。
路途遥远,几经颠簸。
倒是从上机到下机,她都没有跟宁野再说上话。
远远看到他人在前面,跟客户寒暄,陈柚觉得上前也不合适,索性作罢。
后面各奔东西,她也不知道宁野的行程。
而杜白绵性格闹腾,带着陈柚一起,很快也变得愉悦,忘了在国内发生的那些烦心事。
两人的行程安排都是杜白绵一手规划的,陈柚打从心底里感激她,“幸好跟你一起来,不然我一个人,光做计划都要累死。”
杜白绵得意洋洋的,“那是,不过以前你跟曳子出去,行程不是你做吗?有啥累的。”
陈柚摇头,磨磨唧唧的穿着滑雪服往外,“不是,都是他做,我配合。”
不是她做不来,而是秦曳很热衷这些,陈柚便由得他去,“这地方我跟他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是他想玩,我滑雪也是跟他学的,”说起从前,她语气有些不自觉的轻快,抬手指着远处一个杆子,“每次,他都喜欢站在那里等我。”
说着话,她跟杜白绵一起往那儿看去。
这一看,却忽的愣住。
那里确实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