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洒月扑过来紧紧搂住虞皎,趴在她的肩膀上,泪眼婆娑道。
“皎皎,对不起,是妈妈连累你了!”
虞皎歪头,呲牙笑了,
“嘎蛤呀妈?往自己身上赖嘎蛤呀?”
“他们不是冲你,冲的是我!”
虞皎说完,呼吸一窒,看向不停流泪的虞洒月,
“不是妈,你咋知道……”
虞皎缓缓扭头,看向众人。
众人都红着眼圈看着她,一个个多少都有点咬牙切齿的。
祁宴九压了压喉结,抿唇道,
“我们进来的时候,你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
“一会儿自称胡三太奶,一会儿说自己是黄七太奶,一会儿又吐舌头说自己是常五太奶,一会儿又扭腰说自己是蟒六太奶!”
“你又哭又笑,又是骂又是叫,又比五,又比三,又扭屁股,又扭腰,还舔自己的手……”
祁宴九俊脸微红,尴尬的咳嗽一声,
“我感觉像你在雪山的那个时候,那个状态,又有点不一样,那时候你只是对着天空自言自语……”
祁野支棱一脑袋红毛,摇头补充道,
“在雪山那会儿,皎姐没刚才那么夸张!”
“刚才皎姐声音都变了,而且还比不出来三,就跟精神分裂一样一样的,而且至少……”
“有六种以上的人格……”
“当然……她们不算……”
祁野说完,看向虞皎肩膀上站着的人皮偶,
“她们六个能说话,不是皎姐给配的音!”
虞皎尴尬的看向肩膀上的人皮偶,嘴角抽了抽,“啊……这……”
虞洒月抹了抹泪,小声对虞皎说,
“村长说,你正上身呢
,不让我们说话,所以……我们没敢打扰你!”
糖糖哭唧唧的拉了拉虞皎的手,扁了扁嘴,
“小后妈,你刚才那样,老吓人了,糖糖都分不出来,哪个是你了?”
洋洋捂着小脸道,“小后妈,你都快把我妹妹吓哭了~”
虞皎嘴角狠狠抽搐,看向凑够了一整套表情包的众人。
“所以……你们……”
“都听到了?”
村里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靳家五子一问一个不吱声,都被虞皎给整不会了。
尤其是靳二木,他是个理工男。
还是个网络大神,他曾经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虞皎对空气说话又哭又笑,一人分饰多角的时候。
他脑海里浮现,精神分裂四个大字。
他还在想着怎么劝美妈,给老妹儿联系一个权威一点的精神病医院。
但是当虞皎转身的瞬间。
那亮起的疯狂旋转好像加了特效的八卦轮。
还有左右三个,能说能动,有面部表情,栩栩如生的人皮偶。
他感觉自己没那么坚定了!
也许科学的尽头……
还有玄学?
虞皎眼神偷偷画z字。
抠着手指头想起自己刚才整那些死出。
哎嘛哎嘛嘛嘛嘛~
还真挺社死的!
她还挺庆幸,胡三太奶和黄七太奶挺讲究。
它俩腚上有好几道伤,没当她面伸舌头去舔。
虞皎偷摸想了一下……
她凌空抬起一条腿。
然后低头去舔。
一边舔,一边骂骂咧咧,还夹嗓子说话……
哎嘛!社死!
嘎嘎社死!
虞皎嘴角狠狠抽了三抽。
尴尬的目光落在糖糖和洋洋脸上。
大人无所
谓!
主要是孩子!
在他俩啥也不是的时候,最好还是要相信科学。
虞皎心虚的咳嗽一声,小手一抹,神不知鬼不觉,的扒拉了扒拉,肩膀上的人皮偶。
给她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贴在自己后背上,假装不存在。
人皮偶算是这帮仙家里唯一有实体的。
别的仙家能用精分糊弄过去。
她们能跑能跳的,不好扒瞎!
六个人皮偶趴在虞皎后背上,撅着个小腚,伸出小脑袋,瞪着小芝麻眼儿,搁那儿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心思揭发虞皎。
虞皎扯了扯唇,嗯哼一声,准备开始扒瞎。
她粗鲁的糊撸了一把,糖糖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反手就抹糖糖毛绒外套上了,
“小孩姐,咋滴啦,哭啥啊?你听你狼爹给你扒瞎,呸,给你解释奥!”
“刚才呢,你看到的,是狼爹给你表演的一个节目,节目的名字呢,就叫……动物们也有太奶~”
“所以你要相信科……”
虞皎还没说完,爱干净的小公主糖糖,就被她给埋汰哭了。
糖糖一扭身,扑进虞洒月怀里,
“哇!脏死了!小后妈把大鼻涕抹我衣服上了!”
“她还……她还骗人!我都看到了~”
虞洒月无奈的摸了摸糖糖的小脸,
“好宝贝,你别哭,你,你狼爹不是故意骗你的,她是想让你相信科……”
虞皎指着糖糖,气不打一处来,
“唉,我说你这小犊子,砸这么不招人稀罕呢?”
“你狼爹好不容易稀罕稀罕你,你说你嚎啥嚎?”
虞皎翻了个白眼,觉得糖糖这个小
棉袄多少有点漏风。
她扭头看向洋洋,狠狠揉乱了他的西瓜头。
这个皮夹克,她知道,嘎嘎聪明。
“小孩哥,你是个明白人,你听狼爹给你们解释奥,要!要!要相信科……”
洋洋被搞乱了头型,直接被搞崩了心态。
他用力抹自己的小脑袋,把支棱起来的毛,含泪按回去。
他呲着小白牙对虞皎吼,
“小后妈,我是小,但是我不傻,刚才我都看到了!”
“有狐狸,黄鼠狼,大青蛇,大蟒蛇,还有小皮人!”
洋洋说完拉着虞洒月的手,撒娇求抱抱,
“美妈!小后妈她欺负我!”
虞洒月无奈叹气,一直摇头,
“现在的孩子,唉,现在的孩子,真是,真的不好糊弄了……”
“我砸跟你们解释点事儿,这么费劲呢?”
虞皎重重一拍脑门,感觉自己很失败。
她库库一顿解释,连个小崽子都唬弄不了。
你说这扯不扯?
村长王大强激动的,说话都在哆嗦。
他一把抓住虞皎的小手,大手上的茧子,咯的虞皎小手生疼。
“皎!别整那些没用的臭氧层子,科学那玩楞一堆一块就搁那儿呆着呢,它也妹长腿儿,它也跑不了,啥时候信它都赶趟!”
“当下的事儿,最要紧!”
“你告诉叔,你跟大仙儿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咋地真有伥鬼闯堂口了?他们还有阴谋是不是?”
靳二木听着村长的话,这一刻突然醍醐灌顶。
他突然发现,村长的话充满了哲学,让他豁然开朗!
科学和玄学其实并不冲突啊……
虞皎眸光暗了暗,
“你看,叔,我正给大家解释,要相信科学呢?”
“你说这话,你给我情绪都给整没了!”
村长一摆手,“快拉倒吧,信啥科学啊,你整的这些损出,哪一样用科学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啊?”
“别费那劲了奥,你连个三岁小孩,你都骗不了,还信啥科学啊?”
“你别跟叔搁这儿扯犊子,你就告诉叔是不是要干仗?还是跟伥鬼淦?”
村长王大强双眼拉满血,一瞬不瞬的盯着虞皎。
村里人也都一瞬不瞬的盯着虞皎。
虞皎面对这么多双眼睛,也知道瞒不住了。
她用力点了点头,小拳头攥的嘎巴嘎巴直响。
“是!就是要跟它们干!”
“王叔!你都看到了,我家堂子让那帮玩意给祸祸啥样了?”
“这仇我要是不报,我成啥了?以后过路的野鬼,都敢给我两个大嘴巴子?”
“再说它们不是冲我,它们冲的是我妈,还有华夏,他们竟然惦记我两个妈,我怎么忍?”
“豁出去这条命,我也得跟他们干,干不死,就接着干!”
村长听虞皎这么说,似乎心里的大石落地,重重舒了一口气。
村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眸光里闪着什么。
“皎皎~”虞洒月流着泪捂住了嘴。
她知道,她不能哭,更不能心疼女儿!
女儿干的是大事儿!
靳爵年搂住了虞洒月,
“月月,唔要怕,老公陪雷,陪女鹅,要死一起死!”
“哎嘛!干!干!干!干就完了!”
“好事儿奥!好事儿!都特么哭啥哭?”
村长王大强激动的把头顶的帽子,狠狠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