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爵年的大手及时捂住了她的眼睛,挡住了过分刺眼的光亮。
这一刻,虞洒月仿佛从梦境,回到真实的人间!
靳爵年把她放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
重重亲了亲她额头,“等我!这次……不要走!”
靳爵年仿佛当初一样转身。
虞洒月睁开眼睛,泪眼婆娑中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都要怕死了,怕他回去杀刘浩,怕他万劫不复,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虞洒月的嗓音梗住了。
靳爵年的背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她颤抖着站起身,试了好几次,腿都软了,根本站不起来,噗通一声又坐了回去。
“靳爵年!你是疯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疯?”
几分钟后……
电梯的门,在顶楼打开。
靳爵年拉上黑色口罩,按了按黑色鸭舌帽。
电梯打开的瞬间,伸过来一只白白的小手,紧紧抓住了电梯的门。
靳爵年他缓缓抬眸,眸光微怔。
长着一双圆润猫眼的少女,甩了甩双马尾,拽拽的单手插兜,抬眸看向他。
“呃……”靳爵年瞳孔地震,心脏陡然空了半拍。
女儿!这么大的女儿在自己面前!
他的手竟然开始发抖。
虞皎眸光错愕,歪头看着靳爵年那双眼睛,呲着小白牙笑了。
“哎嘛,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谁家波斯猫成精了呢!大哥你眼睛咋回事啊?你混血啊?”
靳爵年,“……”
虞皎嘎嘎笑着,好奇的歪头看靳爵年的眼睛。
【哎嘛,这个波斯猫好帅,跟我家天仙有一拼,都是那种禁欲的烧烧的赶脚,我师父要是看到他,非把他裤衩子扒下来不可!】
靳爵年眸光一震,吃惊的看向虞皎的嘴。
发现女儿的嘴根本没动?
那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虞皎呲着小白牙,和善的笑了,用英语问了一句。
“up……or……down?”
靳爵年这才反应过来,垂眸说了声。
“下……”
虞皎眸光闪着笑意,闪身让他先下。
靳爵年与虞皎擦身而过,冷松木的香气窜进虞皎的小鼻子。
【哎嘛,好香,是不是长的带劲儿的男的,都这么香?】
靳爵年蹙眉,看到虞皎闭着的嘴,疑惑的甩了甩头,很有礼貌的对虞皎说,
“唔该~”
虞皎小眼一横,脑袋一歪,“啥该?谁该啊?”
靳爵年尴尬的清咳一声,“我说,麻烦你了,谢谢!”
虞皎哦了一声,走进电梯,突然扭头,一把按住即将关上的电梯。
“你这哪旮瘩的动静啊?还怪好听的?好像在电视里听过呢?”
靳爵年微微一怔,不解的看向虞皎。
哪旮瘩是什么意思?
“哎嘛!我想起来了!”虞皎激动的一拍脑门,
“我想起来了,就我师父贼爱看的港剧,你跟那里面的人说话一个味,嘎嘎正!”
“嘎嘎?”靳爵年疑惑的反问。
“哈哈哈就是非常的意思!”
“咋滴你听不懂东北话啊?不能够啊?我寻思我也妹有口音啊?你怎么能听不懂呢?”
虞皎把着电梯门,撅个小腚,跟混血大帅比还聊上了。
靳爵年蹙了蹙眉,要不是急着揍刘浩替虞洒月报仇,他也想跟女儿多说两句。
但是今天不揍刘浩,他就得疯,控制不住,必须揍!
“有个钟,我学一下东北发先!”
虞皎噗嗤一声笑了,“哎嘛,你说话真招笑,跟电视里演的似的!”
靳爵年眸光闪了闪,夸奖虞皎,“你也好劲!”
虞皎摇了摇马尾,“虽然不知道你夸的是啥,但是,你肯定是在夸我,对吧?”
虞皎上下打量靳爵年,眸光一闪,赶紧提醒他,
“对了,那个公司,是骗子公司,你可别在他家
签约奥!”
靳爵年眸光冷暗,冷冷摇头,
“我不签约……我系……讨债的~”
虞皎这下放心了,好心催促道,
“那你快点去吧,别一会儿让那孙子再遼了!”
这时候虞皎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激动的用东北钳子音叫了声,
“妈妈,你怎么自己一个银儿下楼了?我转圈找你都妹想到!”
“我给你打了老鼻子电话,好了,好了,你在原地等我,憋走奥,我现在就去!”
虞皎对靳爵年匆忙的摆了摆手。
靳爵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淡淡勾唇。
想象着一会儿下楼,虞洒月会怎么把他介绍给女儿。
靳爵年眸光幽幽的看着,虞皎的电梯门合上,轻轻说了声,“再会……”
靳爵年转身,蹙了蹙眉,往大厅看了一眼。
大厅已经乱的不像样子了。
里面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刘浩带着满脸的伤,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一路逃命似的往前跑。
靳爵年眸光暗了暗,尾随着刘浩快步进了洗手间。
“碰!”刘浩刚进洗手间,就听到背后的关门声。
他回眸,看到穿着黑色大衣的高大背影。
那人还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了。
他顶着鼻青脸肿的猪头脸,咧嘴骂了句。
“你特么谁啊?是我们公司的人吗?你锁什么门?”
男人转过身,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冷芒闪烁暗藏杀机。
刘浩天灵盖都炸了,仿佛野猪看见了狼,下意识转身就想跑。
男人快步走过来,从后面突然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照着洗手台就是猛的一磕,“碰!”
“啊~”刘浩脑袋嗡的一声,来不及尖叫,就被男人抓着头发。
在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面上,库库库砸了无数下。
“碰!碰!碰!碰!碰!”洗手间回荡着诡异的碰撞声。
一开始刘浩还挣扎,还叫,还
骂骂咧咧。
后来他满脸是血,跪地求饶。
他痛哭流涕,他屁滚尿流。
男人在他眼里,就是长着一双墨绿色眼睛的地狱修罗。
“大哥!你是谁啊?别杀我!求求你了!”
“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杀人了啊~”
男人不动声色,又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大理石水池上磕。
一下,一下,又一下。
刘浩捂着头,吓的裤子湿了,腿也软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
男人薅着他脖领子把他提起来。
长腿一伸,踹开洗手间的门,直接把他脑袋攮马桶里了。
刘浩大头朝下,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马桶的水,呛个半死。
他捂着脑袋,满脸是血,趴跪在马桶上,眼冒金星,不停哼哼。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光里的杀意,把他又给吓尿裤子了。
“你应该庆幸,这里杀人犯法,否则你根本唔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男人黑色口罩后面的薄唇冷冷开合。
“你……呃……呃……”刘浩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了过去。
男人轻蔑的转身,站在洗手池边上,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的洗手。
洗水池的镜子前,男人微眯墨绿色幽冷的眸,洗干净手上的血。
他抽了张擦手纸,简单擦了擦手。
修长的指尖,指甲冷白透粉,说不出的贵气。
只是手指关节的地方发红,是刚才打人的时候,用力所致。
靳爵年眸光冷了冷,打开门,单手插兜,冷漠的走出洗手间。
他压了压鸭舌帽,走在走廊里。
与从电梯上下来的几个保安擦身而过。
几个保安慌张的跑进大厅,大吼着,
“刘总呢?一楼有人说,他要跳……楼?”
手机突然响起,靳爵年蹙了蹙眉,接了起来。
靳一金
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爹地!你系边度?你知唔知我找你,找到快要发癫?”
“我系内地……”靳爵年冷声回答。
靳一金疑惑的问,“内地?雷系内地边度?”
靳爵年淡淡道,“帝京……”
靳一金长长吐出一口气,“找唔到雷,我要发癫!”
“我最近也要去内地,一档选秀要开,项目动土,阿二阿三阿四阿五他们几个衰仔也在内地,大家聚一下先!”
靳爵年不耐烦的蹙眉,站在电梯前,听到大厅里的人歇斯底里的吼着。
“刘浩呢?必须找到他!他要是真跳了!我们这栋大厦就完了!”
靳爵年垂眸,淡淡道,“工作事,你唔共我港,我冇钟,唔用叫我。”
靳一金欲言又止,嗓音沙哑,“那个……”
靳爵年,“港!”
靳一金咬了咬牙,“金秘书她系边度?她搞咩?突然辞职?”
靳爵年眸光暗了暗,直接扎心,
“我冇知!你不用共我港!”
靳一金暴躁的低吼,“你冇知?你真的冇知?她辞职报告,你中意的?你会冇知?”
靳爵年冷嗤一声,“所以,你共我大小声,是因为秘书冇了,还是老婆冇了?”
靳一金陷入了沉默,“……”
靳爵年步入电梯,不耐烦道,
“还有咩事?冇事挂了!有人等我~”
靳一金疑惑的反问,“谁等?”
靳爵年眸光幽幽,傲娇又愉悦的勾了勾薄唇,
“你冇老婆,不代表我也冇……”
“哦,对了,浩月娱乐,要它破产!”
靳一金反应了好半天,突然大吼,
“喂?爹地?细叔?你把发岗清,什么老婆啊?”
此刻,电梯门打开,靳爵年矜傲的眼尾,勾起上扬的弧度。
他幽幽看着沙发那里……
眸光冷冷一顿,瞳孔瞬间紧缩。
他猛地拉下口罩,扯下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