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墨纤尘如实应了一声：“我听夫子讲的不错，就进来听听。”
“打扰夫子讲学，我向夫子道歉。”
到底是自己唐突前来，墨纤尘面对对方的质问，礼貌回应。
可偏偏秦夫子根本不吃墨纤尘这一套：“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说？”
墨纤尘一愣：“我说什么？”
“自古有教无类，我没打招呼，便来听学，是我唐突。”
“可我并没有打扰诸位听学吧。”
“带着一个稚童来学习？”
“这位，你这也太不尊重秦夫子了吧。”立即有学子冷嗤出声。
墨纤尘不禁微微拧眉：“我儿子，没有打扰到尔等听学吧。”
“带过来，就是晦气。”
那学子再次发出不屑的声音来。
墨纤尘的神色冷凝，看向秦夫子：“夫子也这么认为吗？”
秦夫子吕捋了捋胡须，应得坦荡：“向学者，就该去正规途径。”
“就是，连个束脩都不给，你有什么向学之心。”那学子继续讽刺墨纤尘。
“爹爹。”
发现自家爹爹不对，小景城当即小声叫了墨纤尘一声。
墨纤尘：“我既能进来，便是经过院首首肯。”
“尔等这般咄咄逼人，不好吧。”
秦
夫子：“既然如此。”
“那你便说说，你可有功名在身？”
“书院还要功名？”墨纤尘一愣。
“咳咳。”
说话的学子，当即清了清嗓子，道：“天班在座各位，可都是举人。”
这回，墨纤尘算是听明白了，如实道：“我不是举人。”
“既然不是，那就请回吧。”
“还有，以后听学不要带着孩子，主次不分，如何专心想学。”
墨纤尘的嘴角一抽，随口道：“我是带小儿来见见世面的。”
“这小孩，有没有三岁！”
“就来听学，这不是胡闹吗！”
秦夫人一听这原因，不禁皱眉低骂了一声。
墨纤尘丝毫不以为意，道：“这个，该是因人而异吧。”
“放肆，你怎能反驳夫子。”
那学子一听墨纤尘说得这么胡闹，瞬间怒了。
墨纤尘无所谓道：“看来这也不是什么清净之地。”
“城城，咱们去找娘亲。”
“恩。”
小景城乖巧的应了一声。
可那学子上前两步，直接拦住了墨纤尘的去路：“怎么？打扰完大家听课就想走？”
墨纤尘：“我已经道歉过了。”
秦夫子干咳一声：“咳！”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墨纤
尘听得一脸郁闷。
小景城歪着小脑瓜，问道：“爹爹，咱们不会回不去了吧。”
墨纤尘的嘴角一抽：“不会。”
“既然一心向学，总要看你心性如何。”
“讲堂的卫生交给你了。”
说着，已经有学子，把扫把塞进了墨纤尘手里。
墨纤尘一手抱着小景城，一手拿着扫把，一脸懵：“让我打扫？”
秦夫子不仅仅干咳出声：“咳！”
“打扫好了，就去我的休息间，进行考试。”
“我这天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墨纤尘：“……”
“快点吧。”
秦夫子扬长而去之后，已经有学子，不耐烦的对墨纤尘催促出声。
“来，我帮你抱孩子。”
“小宝贝，多大啦。”
在小景城被抢走之后，好几个学子都跟着那个抱着孩子的学子出去了。
小景城呆呆的回头，好几个人影，已经把他看向自家爹爹的视线挡得死死的。
在天班学子的不断催促下，墨纤尘拿着扫把草草把地面扫干净了。
急忙去找小景城：“城城，别怕。”
小景城就这么乖乖被人抱着，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小模样：“我怕什么。”
“这些叔叔又不是什么洪水猛
兽。”
第一次，听到怀里的小奶娃说话。
抱着小景城的刘自如恨不得原地跳起来：“你会说话！”
“天啊，你才多大，说话怎么竟还如此流行，我弟弟这么大的时候，才只能说出几个字来。”
小景城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嫌弃的看了看刘自如，然后严肃道：“你别让娘亲久等了。”
墨纤尘：“……”
这不怒自威的架势，到底是从哪里学的。
小小年纪，就如此无趣。
长大了还了得！
“带路吧。”
墨纤尘看也不看说话的刘自如一眼。
刘自如倒是好说话，一边带路，一边自我介绍道：“我叫刘自如，是天班班长。”
“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就是。”
“我不是来读书的。”
墨纤尘终于忍不住，强调出声。
可刘自如只当是墨纤尘脸皮薄，不好承认。
毕竟带了个小奶娃过来，肯定是家里遇到了什么困难。
看这人这年纪，成亲也正常，大多数学子，都是成亲之后才参加科举，有的甚至考到五六十岁还在考。
但带着稚童来书院的，倒是从来没见过。
但刘自如有解决的办法：“书院有个慈幼班，就是教孩童
启蒙的。”
“虽说令郎现在过去有点早，但我和令郎接触这么长时间，只要令郎安静好学的话，进慈幼班肯定没问题。”
不待墨纤尘回来，刘自如又道：“你且放心，慈幼班有济世堂资助，从来不向孩童父母收取分毫银钱。”
墨纤尘：“……”
终于，在秦夫子门口遇到了被秦夫子叫来的包志远。
包志远看到墨纤尘一愣，刚想见礼。
那边秦夫子听到脚步声，便迎出来了。
还不耐烦的道：“尊是尊道你懂不懂，竟让老夫等了你这么久。”
包志远：“……”
墨纤尘淡定走进去，淡定的坐在，秦夫子早早给自己准备好的桌子后面，把小景城抱过来。
让小景城看：“不为难你。”
“会就是会，不会算了。”
小景城瞥了眼题目，郁闷的看向墨纤尘：“这是给你的题目。”
墨纤尘对此，直接撇过头去：“我无心功名。”
“公子你分明是向学的，怎么可能。”
秦夫子闻言，彻底急了。
包志远连忙劝阻：“秦夫子，算了吧。”
“这人不可能去考科举的。”
“可是！”
秦夫子还有点痛心疾首。
那边包志远掀开长袍，就要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