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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章 文卿番外(2)
    文卿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这和她梦见的情节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这一次她没有偏帮秋茗,而是从中协调。

    

    一方面,她清楚秋茗的性格,这样只会让她觉得憋屈,从而更加厌恶戚月;其二,她也想看看戚月接下来会怎样,到底是那只是一个梦,还是和这个梦一样发生了什么变故。

    

    直到她见到了戚月。

    

    看见她的言行和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时,她就知道,这不再是之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嫦嫔了。

    

    她不知道戚月的改变是因为什么,她只需要演好自己的角,等待事情按照她的计划发展。

    

    毕竟虽然事情发生了些许改变,但大致的轨迹却还没变。

    

    她也难免的对这个戚月产生了兴趣。

    

    见完戚月那晚,她难以入眠。

    

    其实,在做了那个梦不久,她就觉得应该未雨绸缪。

    

    她在这事之前就趁着李晟胤对她的宠爱还在,她请旨出宫看望家人小住一晚,李晟胤握着她的手万分不舍,许久才答应她。

    

    这次回府她只带了平雁一个人。

    

    秋茗不可信,纸棠性子又太冲藏不住事,只有平雁沉稳靠得住。

    

    在回府之前她先去丞相府的派粥点看了下。

    

    哪怕那里现在没有在施粥,百姓们还是自发将那里清理干净。

    

    她心里还是不相信自己崇拜的父亲会是那样的恶人。

    

    她回了府中,她的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中带着慈爱,很遵循礼仪,哪怕这是在家,哪怕她都说了不用多礼,可是他还是对她行了礼。

    

    这样的父亲,她真的不相信。

    

    母亲拉着她红了眼睛,带她去她的闺阁,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她离开时是什么样现在依然是什么样,就连院中的花草都照顾的很好。

    

    她克制着情绪一一回答母亲的询问,宽慰她别担心。

    

    用完晚饭后,她派出去的平雁也回来了。

    

    她让平雁去认罪书伤写的那几个地方跑了一趟,庄上的人户确实是被剥削了,但那都是庄子上管事的人自作主张。

    

    至于那几个靠着买官上来的人她问过她父亲身边一直跟着的随从,随从对他们没有印象。在她说了那几个人的官职之后,随从更是笑了。

    

    “小姐,您还不知道嘛,丞相大人位高权重,每天有忙不完的公务,哪有时间见这种小官员。”

    

    文卿也觉得是。

    

    这样的官职,就算是买卖,她父亲都是不屑的。

    

    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她就去书房找她父亲了。

    

    文严松正在练字,看见她板着的脸和缓了许多。

    

    “来,看看为父的这幅字写的如何。”

    

    “是,父亲。”

    

    文严松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笔力遒劲,龙飞凤舞。

    

    “父亲的字可与书法大家相比。”

    

    “哎,爱好罢了,不可相论。”

    

    他并不是谦逊,而是真的这么觉得。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文卿觉得她父亲没有改变,还是从前那个心怀抱负一心爱国的。

    

    于是,她有了底气把这件事摊开说。

    

    “爹,我现在以皇后的身份问您,您要如实回答我。”

    

    文严松意识到她要说的是要事,面色更加严肃了。

    

    “娘娘请问。”

    

    “您,是否买卖官职剥削百姓,是否与敌国有联系。”

    

    文严松先是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随即便是满腔的愤怒,他坚定地看着文卿的眸子,“臣敢对天发誓,从未做过任何有伤国本有伤百姓的事!若是有,臣愿遭天打雷劈,永堕地狱!其子女家族尽灭!”

    

    他每个字都铿锵有力。

    

    这个毒誓带上的是整个文家。

    

    文卿托住文严松的手臂,双眸也含了泪花。

    

    “女儿信您。”

    

    文严松眼尾也因激动而泛红,他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问我这些。”

    

    文卿没有立刻回复他,而是又问了一个新问题。

    

    “爹,你觉得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听到这话,丞相长叹一口气,显然是有些难以言说。

    

    “但凡还剩下别的皇子,怎么也轮不到他。他自小就没受过良好的教育,跟着奶娘和宫女长大,眼界太窄,哪怕后来补习了一段时间,但有些东西是自小养成的,改不了。”

    

    “这里只有我们父女,我就直说了,我觉得他不会是个明君。”

    

    “只是也没别的办法了,我只能尽力辅佐。”

    

    这和文卿心中想的是一样的。

    

    “爹,我和你说这些只是因为我做了个荒诞的梦,我不想家族毁于一旦所以才确认的。”

    

    文严松眉头紧皱。

    

    “当真只是因为这个?”

    

    “还有,我觉得秋茗最近不太对劲,若是她回来的话一定要万分留意,特别是她去过的地方,事后都要仔细检查。”

    

    “怎么了,你和那丫头不是一向要好?以往我要责罚她你总是护着。”

    

    “只是直觉。”文卿看着文严松的眼睛加重语气,“爹,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能大意!”

    

    见她如此千叮咛万嘱咐,文严松虽不明白究竟是如何不对让她这么严肃说这些,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

    

    文卿最后还是没有把梦到的那些事告诉文严松,一是怕他不信,二是怕他信了。

    

    这件事,她自己来处理就好。

    

    “卿卿啊,为父也要叮嘱你一些事。从前在家我可以宠着你,但现在你是一国之母,做事前一定要思虑再三。”

    

    “皇上虽然宠爱你,可他毕竟是皇帝。自古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后宫早晚是要添新人的,身为皇后你要大度些,多为后宫平和和家族考虑。”

    

    “其实,皇上哪怕不向我求娶你,我也是打算把你送到这个位置的。我刚才也说了皇上的缺点,有你从旁协助我也能多安心些。我这么做,有公有私,我希望你能理解。”

    

    文卿点头,“我明白的。”

    

    她一直都是清楚的,她与家族的荣辱是绑在一起的,在其位担其责。

    

    从前是陷在了李晟胤编制的蛛网里,妄想着能拥有帝王的独宠,成为后世佳话。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文卿还是不太放心,她离开的时候还特地嘱咐了府中的管家,他最是忠心耿耿,一说与文严松和丞相府相关他便如临大敌忙不迭的点头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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